但以朝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一時半會兒有點不知道怎麼往回走了,孫繼民的話不是傷了他,是撕開了他,他確實是“二椅子”。
陰雨天夜格外黑,一點星月不見。沈建平對着迷離撲朔的一空黑雲,雙眼發直,想起三年前年關他和同事徒步到縣城書市淘書,論斤賣的舊書,發黃長黴,多是連環畫和古詩詞冊子,他興致缺缺撿了一摞,其中有本封皮不在的,他見印刷整齊,也帶了回去。
回去翻開才知道,那是本未剿黃清掃漏掉的桃色讀物,故作正經的扉頁下,盡是露骨的污言穢語,他看得耳根發紅,卻無法將書頁合上。因爲其中有篇,寫的是男人與男人那事。
兩個男人沒有角色名,也沒有前文交代他們的關係,開篇就是描述兩人赤身露體,一人的陽物何其偉岸,一人的腰肢如何柔韌,下身比女人的陰戶還嬌。
筆者像是有不可忍耐的慾望要發,語言直白乃至粗鄙,多處錯字漏字。年節裏屋外炮仗越放越旺,沈建平靠牆窩在牆角,藉着牀頭半截紅蠟讀得移不開眼。
他的確和正常男人不一樣,十八九歲纔有第一次晨勃,次數還極少,但那一天他看到眼眶發澀發疼,抽出手揉眼睛,碰翻蠟燭往牀下跑時才發現自己身下立起來了,頂端冒出一點粘水沾溼了棉布褲子。
誰又能知道,別人家新媳婦登門拜年的好節日,沈家好相貌、好事業尚未娶妻的知識分子,貓在厚被裏,看了兩個男人腌臢事,連十六七的愣蔥都不如,大氣不敢喘一口,做賊一樣泄了一褲襠。
他整晚沒睡,就那麼失魂似的平躺在牀上。腿心糊的東西越來越涼,一直躺到天亮,沈建平坐起來,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
最後一場電影九點半散場,西天隱約打閃,沈建平被匆匆離場的觀衆掃了一腿,隨波逐流地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