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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他老老實實答。
“還算有點兒良心。”陸安巒咧出一側虎牙,蹲着的姿勢兩人差不多高,剛好面對面再接一次吻。
那叫接吻,楚梨說他們兩情相悅。沈念把頭歪在舷窗一角,向外看那些從前他無法想象的、與視線齊平的雲,腦海中迷霧一片。
陸安巒想讓他回去,他就上他給他訂的飛機,陸安巒親他能感到幸福,他就讓他親,這些事得怎麼定性,事實上由於他自幼六親緣淺,親情尚體驗不充足遑論愛情,除了知道自己不是被迫,別的他全都不清楚。比如男的和男的怎麼兩情相悅,他和陸安巒怎麼兩情相悅,兩情相悅多久,這種話接吻的關係要維持多久,他全不清楚。
他仍感到某些事是不明朗的,但依舊乖乖上了飛機,因爲陸安巒告訴他生日前必須回去。
空乘在這時上前問他餐食想要魚肉還是牛肉,他小聲“嗯?”了一聲,給出去的第一句話是:“請問多少錢……?”隨後趕快想起,陸安巒提前告訴過他,上飛機之後想喝水想喫東西隨時找空乘說,不需要給錢。
他頂着張紅臉說要魚肉,空乘又在他的座位下放了雙拖鞋,說可以換上,他盯着拖鞋潔白的鞋面猶豫再三還是問了:“請問這個可以帶走嗎?”
航程兩個半小時,頭艙噪音不大,座椅可以放平,後一小時他睡着了。小時候他不做夢,或許是因爲兒時的生活模式太過粗野,可供夢中回憶的人和事太少,心眼也少到沒有,所以不做夢。
長大一些之後,他開始做夢了,上學的土路,沈建平的後座,東南夏季隨落隨停的雨,據說思念故土故人是中國人骨血裏的環節,可他開始得太早,顯得命運悲慘,不過後來,他開始做天真爛漫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