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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陸安巒到底搗騰出了最後一筆錢——他賣掉了洋房。他當時想的是,無論如何,把徐也的錢還給徐也,徐也借他四十二萬,賣的是家裏給備的婚房,他得至少還回去五十萬,至少至少,不能讓楚梨父親覺得,徐也家連個婚房都出不起。
然而錢剛打過去徐也就把錢給他退了回來,那會兒是三月中旬的一個下午,東北的春總是來得吝嗇,北風裏還帶着冰碴,徐也騎車到家屬樓來時,臉凍得泛起一層血絲。
“這點錢是打發誰呢,不說要發大財麼。”徐也眉眼彎垂,漫不經心地笑,人坐進沙發,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擱在茶几上。
“這才哪到哪就不帶我玩了,是想自己飛黃騰達去啊?陸平貴你好沒良心。”
陸安巒從茶几對面往徐也肩膀上戳一拳,撐出一點笑:“別鬧了,眼下掙不着錢,趕明兒南果梨嫁過來,你讓人家住哪。”
徐也笑停在臉上,久而久之就有些僵硬。
“她總應該嫁個更好的人,不必須是我。”
這時王媽從廚房端着兩大碗熱豆漿出來,又拿出裝綿白糖的罐子,催促他們:“趁熱乎喝。”
老太太頭髮早就白透了,挽的髻也遠不如年輕時紮實,個子縮成將將一米五,幾乎沒比坐着的徐也高多少,左右來回看看一坐一站兩個青年,臉上慢慢浮起濃重的感懷:“真好,真好,都長大個子了。”擱下糖罐,又說:“糖自己放,你們幾個都愛喝甜的,自個兒願意放多少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