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逾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疼嗎?”許楓橋俯下身,這時候正好有片暖陽照在他背上,“你知道爲什麼會有駱九川這種人嗎?”
“什麼?”
“我和駱九川出身差不多,也是佃戶。那時候莊家來收米,我阿爺把米缸裏最後一斗交了上去,最後實在沒辦法,簽了賣身契。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官府有個昏招,給奴婢分田,但是奴婢死了後,其中的十之二歸莊家。”
唐景遐愕然,她那時候還小,怎麼會懂這些?
“所以莊稼漢變成佃戶,再往後變成奴婢。莊家巴不得奴婢死,正趕上高祖徵兵打仗,這些奴婢又混入征夫的隊伍,桑乾河邊都是骸骨,燕山下冤魂無數——我爺孃就是其中的一對兒。”
許楓橋的傷疤早就結痂,他點卯坐班多年,日日練習就怕髀肉復生,可唯是這仇恨,每次提起都能讓他心頭一痛。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那他能做什麼呢?
落翮山的風景絕對算不上宜人,背陰處的墨色山川像田舍漢的脊背和皮膚,粗糙又堅韌,無聲地作爲幽州和大周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