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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代價就是你‘委身’燕王咯?”許楓橋死死握住盧蕤的手不肯鬆開。
盧蕤淡漠無言,恰恰讓許楓橋更痛苦。他開始沒來由地想,要是當年相州初遇,他無論如何也要帶盧蕤走,跟了神武軍,是不是就不會有曲江案?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盧蕤暗無天日的那些年,許楓橋想都不敢想,是怎麼過來的。
沒有朋友師長,只有一個人,鑽在故紙堆裏。他忽然難受起來,站起身輕輕擁住了對方的身軀,山洞裏的黑暗滋長了他的膽量,“你爲什麼總是一個人揹負這麼多?”
盧蕤沒吭聲,亦即用絕情來割捨對方的憐憫。許楓橋雖然命運多舛,但在往昔的歲月裏,師友一個也沒少,熱熱鬧鬧的,共同彌補了許楓橋出身上的缺憾。
好羨慕啊。
羨慕許楓橋能恣意來去,一醉累月輕王侯,功名利祿毫不上心,沒有什麼能攔住他或者改變他。現在想來,見許楓橋的第一面,盧蕤應該就已經動心了。
盧蕤這輩子都沒辦法像許楓橋一樣。人人都說盧蕤苦大愁深跟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瞭解了曲江案後或許有幾分憐憫,不過隨着時間流逝人們也都懶得追溯前塵往事而是各安其事,全然不知當年的傷疤還會在想起的時候隱隱作痛,流血發癢。
盧蕤不敢傾訴自己的痛苦,因爲這世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再加上他根本沒有朋友,鬱結在心難以化開。他早就習慣別人見到他,先說“原來是萬象十年的進士”,而後“進士又如何還不是犯事兒被撤了”,到最後“果然心高氣傲小廟容不下大佛”。
爲什麼不反抗呢?爲什麼不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