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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叫父親麼?小白楊說不出話,不敢確定面前這個脆弱的陌生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養父。
“對不起,白楊。我……我做不到。有什麼意義呢?一切都沒有意義。你看啊,我有很多田產,他們都羨慕我,可我想把這些田產分給窮人的時候,他們都來阻攔我。我知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是……可是全天下的人都在受苦,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無病呻吟。”
厲白楊掙脫不了李尋真的懷抱。
“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我本以爲讀佛法能讓自己的魂魄安寧,但我現在發現……沒有佛國,沒有安寧,世間沒有一刻是安寧的。施粥給我帶來的滿足,根本無法抗衡我心裏的痛苦。”
“晉陽旁邊就是五臺山,五臺山佛寺衆多,講六道輪迴和衆生平等,生殺之孽罪莫大焉,可是五臺山附近還有雁門關,雁門關每年都有漠北人和漢人的爭鬥和較量,死傷慘重,他們的屍骨無人收,就棄置在荒野。”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想,要是我能生在太平盛世,說不定就沒這麼多想法了。”
李氏先祖爲李尋真留下的產業可以說是巨量的,因爲天下大亂的那句“李氏應王”的讖言。李尋真一直覺得很荒謬,但他的夙慧讓李氏家主將下一任的重擔交給了他。
塢堡、精兵,以及文人牽強附會的太原李氏宗譜,都給了李尋真稱王稱霸的資本。晉陽表裏山河,只要李尋真想,南下相州洛陽西進關中,似乎都不是難事。
似乎都不是難事。
李尋真眼裏這就是最荒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