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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覺得他們會真的覺得自己當年曾經做錯過,很多人面對霸凌的態度,就像是看着一隻落入窠臼的鳥,那鳥被人剪斷了羽翅無力反抗,於是所有人都跟着上來拔一根羽毛。
我想,也許他們不記得他們真的拔過哪隻鳥的哪根羽毛,但我沒想過我自己都快模糊的時候,居然還真有一個人替我記得。
他是誰?
我不知道我自己臉上的表情,夏嶺有些慌張,他是個很單純的人,他對黑暗的一面還是瞭解得太少,我不想再讓他牽扯其中,更不想把我過去的極端情緒再傳播給他。
我說:“沒事,其實我也忘了。”
我沒有忘。冬天澆在頭上的冰水是那樣的涼,被摁着揍到吐血的時候水泥地上的砂礫磨得臉頰生疼,膠水滲透過褲子將我黏在座位上,我一動不動等到天黑,脫了褲子沉默地離開教室時,我抬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只是覺得天氣怎麼突然這樣的冷。
我沒想過我會等來這樣一天,因爲這實在是太過較真,又實在太過荒唐。
同學會上大家都說那時候我們還小,心智還不成熟,你該原諒大家。
於是我說我確實忘了,我若無其事地看着他們,然後平靜地回到了梁硯來接我的車上。
但吧檯上還是靜悄悄的,我不太喜歡這樣,想盡辦法地想要活躍氣氛。我說真的沒事,我都不記得他們誰是誰了,沒想到他們還想過要給我道歉,這還是挺讓人喫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