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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喋喋不休地抱怨:“你知道秦家是怎麼玩完的嗎?從前也算是給梁硯這位太子爺上位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一出事就成了替死鬼。有用的時候就拉過來,沒用了就一腳踢開……”
我已經聽不見他後面在說什麼了。大概白帆是覺得我也算是仇視梁硯那一方,試圖通過一起罵梁硯的方式來和我拉近關係。但我其實並不太想聊到他。
一個帶給我傷痕的人,即便我能做到視而不見,我其實也不太想自虐一樣把自己的傷疤反反覆覆地劃開再讓它重新癒合。
最後我連着喝了五個shot。胡倩調的酒確實很不錯,喝的時候我真的是完全沒感覺,等我從座位上昏過去的時候,我甚至都忘了白帆在耳邊叨叨什麼。
我好像回到了我的高中時代。
我暈暈乎乎的,頭腦卻很清醒。夢裏是殘陽如血的天台,是被風鼓起衣袖的校服,是畫架上嘩啦作響的畫紙,是從塑料袋裏滾到我腳下的一板阿司匹林。
那天的我是想過要從這裏跳下去嗎?
死亡如同風一樣不遺餘力地從遙遠的天際勾引着我。欄杆被冰凍上了,碰一下就會有觸電般的涼。我翻過去,然後站在上面,然後低下頭,然後看見腳下黑色的海。
我輕盈地摔下去,觸底柔軟黏膩。
我抱着自己的頭顱,手上是自己溫熱的冰冷的堅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