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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銀笑了,他轉頭喊鄭新亭。關耀鵬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鄭知著是個傻子,他犯不着較勁。
鄭新亭牽着鄭知著坐下,他不敢看關耀鵬,而關耀鵬對鄭新亭也不屑一顧。他坐了五年牢,還是那麼硬氣。如今刑滿釋放,面對一片利好的繁榮經濟,關耀鵬躍躍欲試,他跟畢銀說:“我準備做生意。”
畢銀給關耀鵬倒酒:“做什麼買賣?”
“去廣州看看。”關耀鵬說,“現在流行錄像帶、磁盤、DV機,聽說連女人的玻璃絲襪都值錢。”
“我也想這個事兒呢。”畢銀悶了口酒,炒豆子嚼得嘎嘣響。
“你不在廠裏幹了?”鄭新亭給鄭知著夾他想喫的烤鴨,問畢銀。
“去年就放消息了,說要改制,其實等於倒閉,給幾萬塊遣散費叫我們通通滾蛋。”畢銀掏煙,分給關耀鵬一支,知道鄭新亭從不抽,也就沒問他。
兩人點菸,橙紅的火舌在鄭新亭眼前忽閃,他心頭突跳,說道:“廠子那麼多年了,哪能說沒就沒。”
“時代變了。”畢銀冷笑,“現在不需要咱們工人的力量了。”
雪白的煙霧浮在空中,鄭新亭的眼前一片朦朧,像嶄新的二十一世紀。他簡直不敢信,工廠存在了幾十年,社會經濟就是從這一座座工廠的煙囪中噴薄而出,實現騰飛發展。可現在,工廠竟要倒了。他爸鄭衛國生前說過,工廠是中國的命脈,進工廠上班就等於抓住了人生的命脈。那麼工廠沒了之後呢,他們的命脈豈不是也要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