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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小叔帶你去理髮。”鄭新亭說。
鄭知著不情願,回想起曾經鋼盔式的髮型。沿眉毛剪一圈,齊齊整整。自以爲好看,耀武揚威地叉腰站着,想象成爲抗美義勇軍。結果被幼兒園的同學們一通笑,說是個馬桶蓋。從此,鄭知著就對理髮產生了恐懼,每回都得鄭新亭哄着去。
“我不剪。”鄭知著歪腦袋躲開,從櫃子裏找出毛線帽子戴上。
陳潤珍給買的,鵝黃色,鑲一圈紅花,垂兩根小辮。鄭知著揪着玩,眨眼看鄭新亭。嘴脣抿得刀刃一樣薄,是在無聲抗議。
“不去就不去吧!”鄭新亭笑着,心裏卻在琢磨辦法,還是得治他。頭不剃不行,太長了像溜街的流氓。
鄭知著戴着帽子坐在牀邊洗腳,穿身粉色的秋衣。今年又長高不少,褲腳就吊起來,露出一截結實的白腿。陳潤珍說去百貨大樓給他買新的,緊身加絨,這樣暖和。
洗完腳,鄭知著就捧着童話本去找陳潤珍。他今晚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媽媽說給他講故事。
鄭新亭跟在鄭知著後邊,替他送衣服,省得明早起來找不着。
襯衫毛衣都是搭配好的,放在牀頭。陳潤珍不好意思地笑,說小亭麻煩你了。他們夫妻倆外出做生意有一年多沒回家,鄭知著就全靠鄭新亭照顧。這小孩一副硬邦邦的臭脾氣,頑皮愛鬧,給鄭新亭惹過不少麻煩,但他從沒打罵過,對鄭知著一如既往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