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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熾,白鷺鎮的鄉親都叫他陳家瑤。自陳熾一九零三年歸葬梅江後,留下衆多傳說,大都是讀書人的勵志故事。陳熾的弟弟陳燾後來成了省議員,兒子和孫子當上白鷺鎮的鄉長、區長。紅軍一來,他們就逃到南昌去了。他們老家橫背“天馬山莊”的田地,也被蘇維埃政府分了。
陳燾的孫子陳英玉以木匠爲業,所以沒有逃走。遠仁時時提出,英玉是地主階級,要抓起來處決,但有玉和昌喜一直反對,說他是個老實的木匠,不能執行“過左”的政策。
賴昌祚聽了,也表示反對。他知道橫背陳家,雖說是國民黨,但並不會作威作福,那陳英鈴更是個勞動階級,妻子也是自食其力,在小鎮擺攤賣油糕。賴昌祚說,蘇維埃裏總是會混進些以公報私的幹部,我看是陳英玉家婆娘一定是得罪了遠仁!
在禁閉室,聽有玉說起這些往事,昌喜更是傷感!有玉說,這遠仁遲早會對陳英鈴一家下手,你要盡力保護他們!昌喜感嘆說,你自身難保,還想着這事,真是大仁大義之人啊!
有玉說,我是不想看到梅江邊多一個像我一樣的冤死鬼!昌喜無語,陪着有玉坐了很久,手上的菸蒂明瞭又滅。
良久,昌喜嘆了一聲,說,這鬧革命怎麼就不比打鐵,能按自己的心意,要打成什麼就是什麼呢!接着,他又滿臉內疚地說,事情不可挽回,你有什麼想辦的事,就好好說說吧!
有玉想到了大嫂和侄子。有玉知道罪名已經坐實,就說,想和大嫂見上一面,請你叫她下來一趟吧。
從河村到小鎮的道路,燈花感覺非常漫長。得知有玉面臨絕境之後,燈花想立即去禁閉室看有玉。昌喜說,按規定不能,要等到判斷下來之後,才能作臨終之別。這一天終於來了。燈花整理了一些食物,拖着沉重的步子,再次踏上了去往小鎮的道路。
沿江而下,從河村到了蓼溪,過了浮橋,燈花就踏上了南北街。小鎮還是那樣,一片喜氣洋洋。熟悉的居民看到燈花臉色不好,問,燈花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得看醫生哪!燈花搖搖頭,卻無力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