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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蛇說,這個賴司令也真是,本來是我們賴家的大人物,卻落到這個地步。紅軍走了打什麼遊擊,回來開個裁縫鋪子不就沒事了嗎?有銀說,不說政治的事,聊聊生意吧,我知道你們船上當夥計的,表面爲東家買貨運貨,其實會帶點私貨,怎麼樣,這次手頭上有什麼東西沒有?
花蛇說,老哥真是個精通世事的人!有銀說,不精通世事,我能活着回來嗎?花蛇說,那就別繞彎子了,老哥,這小鎮上的煙館有熟悉的人嗎?
有銀是個過來人,知道受僱用的夥計,不論鋪子裏站的,還是船上走的,如果活絡都會弄點私貨暗中交易,掙些外快。前幾年紅白拉鋸時,這些人就活躍在封鎖線上,爲蘇維埃政府出過不少力。紅軍走後,煙土又暗中活躍了起來。
有銀敏感地問,是不是你手頭上有私貨?對方點了點頭。有銀說,交給我吧,我在這地界雖然沒有熟悉的人,但可以弄到外頭去。
通過幾次聯繫和交易,有銀對煙土生意做上了癮。巨大的利潤讓他嚐到甜頭,但他苦於不能自由奔走江湖。直到有一天,他在江邊聊天時遇到一個黃石的船家,講起了郭屠被抓丁的消息。有銀開始着手屯積着夥計手上的煙土,準備挑到黃石去出手。
但是,就像十年前挑豬肉去黃石一樣,在他物色挑夫時又遇到難題。有玉不在了,撿狗倒是長大了,但他不可能去求燈花。先誤了大哥,又害了二哥,有銀在燈花眼裏已是十惡不赦之人。這幾天,他不斷碼頭上轉悠,並不是欣賞什麼獅背灘聲、洲中樹色,而是看有沒有合適的人物。
一艘大船泊在蓼溪碼頭。一塊長長的木板聯結着碼頭的石階和船舷。搬運貨物的民夫隊從蓼溪涌了出來,在臨時的木板橋上來來往往。這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引起了有銀的注意。
只見他腰上扎着一條粗布汗巾,龐大的麻袋嚯地一聲躥上肩膀。他彎着腰,一手扶着麻袋,一手撐着腰板,汗水流到眼睛時就順手拉起腰間的汗巾,擦一下臉又掖進腰間。他行走在板橋上,顫微微的橋板由更加彎曲。
有銀覺得奇怪,由於國軍四處抓丁,民夫隊伍裏年輕人並不多。另外,有銀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