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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公社幹部又在遠仁的帶領下,把撿狗抓了起來。有銀看到撿狗被抓,才知道政府並沒有批准地基,趕緊對幹部說,我只是幫他打地基,我只是幫忙而已!
撿狗被關押了一天,仍然沒有放回來。這一次比上次的時間長,燈花更加擔心了,就去找有銀,想讓他去向公社求情,同時勸勸撿狗,好好向政府認個錯,只要人平安回來就可以。
燈花挪着小腳,來到村場的西頭,屋後的山坡上。
山坡上是一大片樹林。楓樹的葉子像雞爪,秋風一吹葉子變紅,滿樹就張牙舞爪,看上去就像一大羣的雄雞在引吭高歌。荷樹枝頭結着灰色籽兒,灰不溜秋,圓殼裂開,不久就掉落地面,幾個孩子在草叢中找來結實的樹籽,去掉果仁,挖開蒂孔,一根草莖穿過,就是隻小馱螺,手指捏着一旋一鬆,落到平地上繼續打轉,誰的轉得久,誰就算贏了。
滿坡的松針是大山的紅頭髮,燈花小腳不能遠行,就帶着竹耙到山坡上掃松針。杉樹的枝葉生脆,風雪一打就斷落,青綠的枝葉變成火燒過一般,和松針一樣都是開竈引火的好柴草。有段時間,燈花來到樹林裏不是弄柴草,而是教有銀編竹纜。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全國各地大興土木,梅江的木排頓時多了起來。扎排的不再是杉樹,都是深山伐下來的松樹,鋸成等長的一節一節,鄉民稱之爲“筒子”,從山上滾入小河,漂到蛇逕腳下,就進了梅江,匯聚在一起就形成扎排的堆場。
撿狗先是在洋溪河裏洗筒子,在河壩上用帶鉤的竹篙爲木頭開路。後來就成了排工,當上包頭,寧都方向的木排都歸他承包。每次放排回來,家裏都等着一大夥人。他們不是排工的家屬,也不是找工的鄉親,而是烈士家屬。
撿狗是耕田隊長,河裏放排當了頭,上岸耕地還是頭,直到村裏的土地歸了初級社、高級社,才結束這種風光的生活。
有銀就是撿狗承包放排之後,學起了編竹纜的活。回到河村,行商慣了的有銀不會農活,分的田地總是讓撿狗幫忙,爲此撿狗乾脆讓他另謀生路,就想到了扎排需要大量竹纜。
打竹纜需要爬到高樹上去,有銀上不了樹,撿狗就在樹身上釘着馬燈。有銀踩上去,一級一級蝸牛一樣往上爬,不久就兩股戰戰,趴着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