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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茗不會喝酒,以前公司團建時,她面前擺着的永遠都是飲料,平時也沒什麼社交,就更遑論有酒肉朋友了。她看着面前滿滿當當的酒杯犯難,又見寧採臣性子豪爽,說不了兩句就抬手敬酒,不喝怕是要惹得他生氣。
他手底下兩個小廝還在忙裏忙外地給她收拾屋子,這會兒拂了寧採臣的面子終歸不好,薛茗暗自思量後,抬起酒杯與他應和,一咬牙就喝了半杯。
這酒難喝得薛茗當場想吐,沿着舌頭一路燒到喉嚨,跟刀子刮一樣。她趕緊用筷子夾了幾塊肉往嘴裏塞。好在滷肉是香的,味道也濃郁,幾口下去嘴裏的痛苦也少了許多。
寧採臣見她的臉被這一口酒燒得通紅,不由大笑起來,旋即問起她的年齡。薛茗上哪知道這身體的年齡,更沒有鏡子看過這張臉,一時回答不上來,就佯裝玩笑道:“寧兄覺得我多大?”
寧採臣聞言將她的臉細細打量,“不過也才十七八的模樣,少說也要比我小上個五歲。”
薛茗打着哈哈,順勢道:“賢兄。”
寧採臣聽了高興,直言將她當作弟弟,還說了他家住金陵,邀她去金陵遊玩,恨不能當場拉着薛茗結拜,同生共死。
她端着笑臉應付,勉強喝了兩杯酒,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再強撐不下去,捧着水囊又喫又喝,才堪堪將腸胃裏的難受緩解些許。酒意很快上頭,薛茗覺得有些暈,瞧着兩個小廝將她的房間收拾好,於是不再與寧採臣閒聊,起身拱手告辭。
進屋前寧採臣讓那個名喚秋生的小廝送來一面鏡子,巴掌大小的手柄銅鏡,背面雕刻着細膩精緻的蛇形花紋,還鑲嵌了兩顆指甲大小的紅寶石,瞧着就是稀罕玩意兒。薛茗接下,大着舌頭道謝,其後嘴裏嘀咕着“喝車不開酒,開酒不喝車”之類的話,推門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