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失憶(17) (第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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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院內已然七載的竹葉清,挖出來之後再揭開宣紙和糯米糊封口,壇內酒香四溢,拂去酒罈的泥巴,拎起來,傾瀉而落,如瀑布般淋溼墳頭乾燥的土地,把枯萎草莖下的黃土都浸溼成一大片一大片紅褐色澤。
周山恆將倒空的酒罈擱下。
一旁靜靜站着的周母拭了拭淚,悲傷讓她的口鼻兩端多了幾道深深的紋路,“這是你爹生前埋下的竹葉清,我同他一起釀的。”
周父離開時,週一郎還沒學會說話,他對生父沒有多少記憶,但是察覺到了母親的傷心,便牽住周母的手,拍了一拍,“娘,你別哭。”
“娘不哭。”周母擦乾淨淚痕,說道,“今年是個好年,你哥爭氣,考了咱們州的頭名,今日就要啓程上京赴試了。”
周山恆在墳前上了三柱香,“爹,我走了。”
他穿着雙層的青色交領夾衣,外袍則是深得發黑的靛青色,整個人高拔結實,身形如同山崖上的勁松,早已經不是從前恛惶無措的孩童。
周母爲他披上羊皮裘衣,普通人家冬日能穿的夾衣都是苧麻、葛布的材質,到了北方,定然不足以禦寒,而裘衣普遍是富貴人家才能穿得起的,尤其是狐裘、貂裘、獺裘,普通人家最多不過穿着羊皮、豬皮製成的裘衣。
京城一帶必然寒冷,周母賣掉了今年織的布匹,才向同村蓄養牛羊的鄉鄰買來羊的皮毛縫製裘衣。
周山恆說道:“娘,你要多保重身體,一郎,照顧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