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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波過後,趙然遭到了飯房和菜房衆火工居士的一致敵視,但他也不能說沒有收穫,至少得到了獨居一室的優渥待遇。此後的半個月裏,趙然都小心翼翼的隨時警覺着,以防遭了張澤等人的暗算。
好在趙然耳聰目明,聽力極好,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側耳偷聽其他各屋中人的談話,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針對自己的陰謀。他偷聽的重點尤其以北房爲主,自從自己將苟二趕出去後,苟二便住到了張澤那屋,要說有什麼圖謀,多半會從北屋開始。
張澤和苟二每晚都會在入睡前說上幾句,有時候幹罵兩聲,問候問候趙然的祖宗,有時候也會算計一下如何整治趙然。但這種算計多半沒什麼結果,因爲算來算去,關二哥和淨房、圊房那幫火工居士都是他們繞不過去的檻。
有時候,張澤和苟二會聊起很多不堪入耳的隱私,比如哪家妓院的姑娘腰肢柔軟、皮膚細膩,懷抱中別有滋味;哪個暗門子的娼婦功夫了得、吟聲浪蕩,牀第間飄飄欲仙……趙然甚至聽張澤隱晦的說起,素心庵中某道姑和女弟子已經和他眉來眼去,眼看就要入巷云云。趙然便想起似乎雨墨道人就在素心庵修行,心裏不由擔上了幾分心思,可是想要打探清楚些,張澤卻無論如何不肯多說。
不過沒用多久,趙然便不須擔憂了。時隔三個月後,雨墨再次寄來了素箋,她在信中說,自己已經於兩個多月前離開了素心庵,拜入華雲館修行道術,師父待她很好,她在華雲館也過得很舒心。
趙然想了片刻,琢磨出味兒來,似乎雨墨是在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向他解釋這三個月的杳無音訊。
雨墨還在信中對趙然設的謎語給出了幾個答案,很顯然都不對,趙然在回信中全都否了,卻仍舊不給雨墨透底。
趙然回書中恭賀雨墨邁入修道的門檻,祝她早日得道飛昇,寫這些話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目前的現狀——還在道院的最底層廝混,至今沒有觸碰到成爲正式道士的門楣,感覺心裏酸溜溜的不太好受。
他想起上次宋致元所說的那個犯了門規的侄女似乎也在華雲館,便提了提這件事,請雨墨有空的時候打聽打聽,看看需要拜託些什麼人才能化解。
華雲館是道門隱祕之地,趙然想要回信,還是隻能通過於致遠。說起來,於致遠的門路真的非常深厚,有時候趙然會覺得,這廝也許無所不能。因此,他也找於致遠幫忙,打聽玉皇閣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