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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鬱子堯對“家”最深刻的記憶,一段昏暗無光,充斥着對罵和暴力因子的黑白片。其實在他遙遠的回憶裏,最開始不是這樣的,他的母親一直對他很好,會抱着他一字一句給他念故事,也會從兜裏面掏出彩色的水果糖當做聽話一天的獎勵。
可後來她也不要他了,她說:“我真後悔,我希望我從來沒生下過你。”
他永遠記得那天一個人在空蕩又黑暗的家裏,無助且無知地等待着模糊的未來。他甚至在想,如果那天鬱建安也沒有回來接他走,是不是他就會餓死在房間裏,直到屍體腐爛發臭,最終被鄰居發現。
現在被祁濯放進這樣一個黑暗的房間裏,這些往事混雜着血腥味就湧入了他的腦海,鬱子堯緩緩蹲下/身,撫摸着地毯,側身躺下,像是嬰兒一樣將自己的身體團了起來。
祁濯其實一直在門外站着沒動,整整一個小時,他就像是一尊雕塑,沒有顯現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房門裏面一開始還有些腳步聲和東西挪動的聲音,隨後就回歸了一片死寂。
他在等鬱子堯服軟,這個男孩太過鋒利,總是迫不及待想要對周遭的世界露出他幼嫩的尖牙。然而這種行爲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得到包容,祁濯希望他明白有時候柔軟相對於剛強是一種更好的武器。
當他再次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男孩正團在地面上,看上去彷彿睡着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祁濯皺起眉,快走兩步蹲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髮:“鬱子堯。”
鬱子堯在聽見動靜的一瞬抬起頭,睜着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拽住了他的衣角:“我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