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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不要賣我,我會漿洗、會縫補,如果下地幹活,我一定也能扛得動鋤頭,明天我少喫點……不,明天我不喫了,爹爹求求您別賣我!”
洗得發白的衣衫,穿在小女孩的身上有些鬆垮,袖口和膝蓋處補了又補,若是再破,就連何處下針,都尋不到一塊合適的地方。
她跪在滿是泥濘的路上,拽着爹爹的衣角撕心裂肺地乞求着。
自從一年前娘走後,這已經是爹爹第三次賣她了。
第一次賣給莊子上的土財主的傻兒子做童養媳,但是她突然得了麻風,被財主家的馬伕裝進麻袋給扔了回來。
爹也怕她會把麻風過給家裏人,讓她去外邊的驢棚裏自生自滅,又一次抱怨自家婆娘生下這個沒用的,連賣都賣不出去。
誰知她命大,在驢棚裏躺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清晨自已爬了起來,天還沒亮時,就圍在竈臺給爹和弟弟熬米粥。
隔壁王嬸子說是她娘在天有靈保佑着丫頭,知道土財主家不是個好地方,想辦法弄了個障眼法,讓孩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