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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畏懼一切衝突,所以總是使勁渾身解數、拼了命地去平息所有可能會殃及自己的爭端。
父母爭執是這樣、同學爭吵是這樣、朋友間的不快也是這樣,他自以爲只要足夠遷就,他就可以得一隅喘息的空間。
就連和祁揚結婚也是這樣。
兩人走向離婚的結局在他看來是必然,祁揚的世界斑斕璀璨、生機勃勃,而他的世界死氣沉沉,他們總歸是不合適的,只不過因爲他的遷就和妥協,能勉強延長這段遲早會破裂的羈絆而已。
每一次爭吵他都本能地躲避,每一次祁揚的怒火他都用同樣的沉默來撲滅,他甚至也在深夜無人處有過不解和怨懟——明明他事事都已經遷就,爲什麼祁揚還是會生氣?
直到此刻,祁揚的一切強勢外殼粉碎,露出無助脆弱的柔軟內裏,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在每一次的沉默中讓祁揚遍體鱗傷。
在這場婚姻中,受委屈的從來不止他一個人,他以爲自己在儘可能地維繫這段婚姻、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努力地成爲一個沉悶愚笨但有求必應的伴侶。可事實上,是他自以爲體貼的妥協織成一張不安、焦慮和無法信任的網,將祁揚牢牢禁錮在其中。
祁揚每一次怒火的宣泄和爭端的挑動又何嘗不是在對他的禁錮做着微乎其微的抵抗?
他緩緩收緊手指,清晰地感知着指腹下祁揚的腕骨觸感。他不知道祁揚開着車幾點到了這裏,也不知道祁揚究竟在酒店外面吹着冷風等了他多久,但他清楚地摸到了祁揚腕間的涼意。
他輕輕喚着祁揚的名字,鄭重道:“祁揚,我沒有討厭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