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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行人漸漸褪去了厚厚的冬裝,愛美的大姑娘小媳婦已經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服飾顏色的變化和季節的變化一樣,由凝重的單色調漸漸變成百花齊放,奼紫嫣紅。
唐逸掐算着日子,距離蘇聯八一九政變還有兩三個月,他也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着準備工作,只是沒想到一場意外的變故向他身邊襲來,這天剛剛下班,陳珂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臉色煞白地來找唐逸,唐逸一連問了幾遍,才聽明白,是他父親陳方圓出事了,在另一個鎮與人賭博被抓,縣局聯防隊動的手。要說陳方圓,倒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嗜酒和賭博,不過大多數農村人農閒時沒什麼消遣,也就喝幾口小酒,賭個牌九啥的,這也不能怪陳方圓。
唐逸馬上給陳達和掛了電話,陳達和開始滿口答應馬上放人,可不一會兒就打來電話,吞吞吐吐地說這件事是馬局親自過問的,他再想想辦法。
唐逸聽完就知道這是馬鵬華在搗鬼,想來陳達和是沒什麼法子了,估計抓賭這件事都是馬鵬華一手策劃的,爲什麼?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近來罐頭廠已經成爲延山企業的一棵奇葩,經濟效益比縣化肥廠這種大工廠也差不了多少,唐逸也由此水漲船高,在縣委組織下,接連在幾個鎮召開的改革會議上作報告,風頭一時無兩。而且剛剛向縣裏申報陳方圓爲新長征突擊手,這時候陳方圓賭博被抓,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在打唐逸的臉。
看陳珂失魂落魄的,唐逸笑笑道:“沒事的,賭得又不大,最多是罰款了事!我這就去縣裏接他回來!”
“真的沒事?”陳珂小眼巴巴地看着唐逸,唐逸笑着彈她個爆慄:“平常的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哪條法律規定小金額賭博要判刑了?虧你還想讀法律呢。”說起來唐逸也不知道陳珂爲啥要讀法律專業,按說她是喜歡文學的啊,難道自己還把她專業取向改變了?
去縣城的時候唐逸沒帶上陳珂,坐在鎮政府的吉普里,唐逸的臉色嚴峻起來,這一晃和馬鵬華結怨個把月了,本來以爲他不想再和自己糾葛,誰知道他卻是蟄伏的毒蛇啊,等時機成熟才向自己下口。
唐逸慢慢閉上了眼睛,思索着一會兒去縣裏該怎麼爲陳方圓開脫。
……
不出唐逸所料,馬鵬華將事情捅到了縣裏,向縣長程建軍作了彙報,在縣長辦公室,程建軍批評着唐逸,“小唐啊,你自己說說,新長征突擊手,那是黨員中的標兵,這能給一個嗜賭的人嗎?他就是再能賺錢,也是在給黨員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