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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涯和徐少林的業務分工,雖然是預算處內部的事情,可財政局的幹部職工很快就人人皆知了。有人說,這對沈天涯太不公平了,他又沒比徐少林差,而且先進的預算處,現在徐少林卻站到了前面。有人附和說,徐少林這人很有手腕的,現在預算安排和資金權一到手,他還不如魚得水,玩得更活啦。有人提出不同意見,現在昌都市財政赤字這麼大,收支矛盾越來越尖銳,徐少林這事也不好弄。另有人覺得不完全是這麼回事,認爲財政越困難,來求財政的人越多,遇到不好解決的事,說是領導發了話,要保工資發放,什麼口子都不能開,幾句話把人家打發走了;能解決的事給人家解決了,說明你有能力,會辦事,人家感激你,記得你,佩服你,你有什麼暗示,有什麼大事小情,人家會積極主動爲你去跑腿。
背後說說不過癮,有人就找個藉口到預算處來串串,跟處里人招招手,點個頭,或是說幾句開心話。潛意識裏卻是想看看沈天涯和徐少林有什麼變化。他們知道這次業務分工對兩個人都是十分重要的。可沈天涯和徐少林表面上看去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這有些讓他們失望,在預算處磨蹭一陣,汕笑笑,斜眼往沈天涯和徐少林那邊瞟一眼,悻悻然出了預算處。
真正關心沈天涯的人當然也有。比如研究室那個說蒙瓊花豎着可做老婆,橫着可做枕頭的鐘四喜,就很替沈天涯抱不平。沈天涯是昌寧縣人,鍾四喜二十多年前曾在昌寧縣插過一年半的隊,愛跟沈天涯攀攀老鄉。他趁研究室沒人時,把沈天涯喊去,問是怎麼回事。
沈天涯不想提及此事,用話岔開。鍾四喜不好強逼沈天涯,嘆道:“當初馬如龍得那病的時候,除了在場的徐少林外,我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我還暗暗替你高興呢,特意給你發了一個短信,想不到到頭來,你卻什麼也沒撈到。”
沈天涯就望定鍾四喜,說:“原來那個短信是你發的?怎麼發短信的號子不是你的手機號?”鍾四喜笑了,說:“那天我也在昌寧縣出差,也在昌寧賓館喫晚飯,只不過我們研究室不像你們預算處,人家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都來作陪,我們只有縣財政局研究室幾位兄弟在場,所以馬如龍一出事我就知道了,就在賓館裏用手提電腦給你發了一個短信。”
想起當時見到那個短信時心頭生的起伏,沈天涯至今還記憶猶新。他說:“原來是你搗的鬼,你直接給我打一個電話不就得了?發什麼短信?”鍾四喜說:“我不是想逗你開心嗎?我估計你肯定有戲了,誰知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鍾四喜說得也太難聽了點,沈天涯止住他道:“什麼下場不下場的,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鍾四喜說:“這不是明擺着不公嗎?他徐少林有什麼能耐,竟把好處都得了?他肯定活動到市裏去了。”
鍾四喜曾跟徐少林在同一個支出處室工作過兩年。有一次省裏撥下來一筆項目資金,徐少林想安排給市裏某位領導掛名蹲點的企業,鍾四喜知道那個企業管理一塌糊塗,遲早是要倒閉的,把資金投到那裏去,純粹是扔到了水裏,泡泡都不會冒一個,堅持要按政策專款專用,安排到項目點上去。爲此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成了仇人,至今鼻子碰到了鼻子都不理睬對方。
沈天涯怕鍾四喜進來摻和,把自己和徐少林的關係搞得更爲複雜,忙說:“鍾主任你這話說到我這裏打住了,再不要到外面去多說,這是領導通過慎重考慮後才決定的,自有其道理,我們做下屬的哪能妄加評議?”
離開研究室沒多久,蒙瓊花打了沈天涯的手機.說:“沈處你哪方面比他徐少林差?你要纔有纔要德有德,這是財政局的人有目共睹的,領導怎麼用姓徐的不用你?”沈天涯說:“感謝蒙主任的誇獎,可這僅僅只是你的高見,我從沒這麼認爲過。”蒙瓊花恨鐵不成鋼,說:“你活該,在我面前還打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