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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兩人出了組織部,上了的士。穀雨生沒忘記沈天涯那個還沒回答他的話題,說:“老同學,你只要我給你跑腿,那幅字的事你還沒說呢。”沈天涯說:“我會向領導彙報的。”就將徐少林給賈志堅送字,後來多家報紙發表和轉載《作秀癖》的文章,賈志堅把字退給徐少林.徐少林一病不起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
穀雨生不覺有些好笑,說:“這事也真是巧,徐少林沒送字,《作秀癖》沒登報,而且四處轉載?好多人都看到了,所以有人要將那篇文章跟賈志堅辦公室的字聯繫上.也是沒法子的事,其實《作秀癖》我也讀過,的確是一篇好文章,雖然點到了官場上的某些現象,卻並不見得是針對賈志堅那幅字來的。”
沈天涯對穀雨生的話不置可否,說:“憲法不是規定言論自由麼?徐少林可以送畫,賈志堅可以收畫,報上也可以登那文章,大家就這事發點議論沒犯哪一條吧?你看人家美國,連總統的豔事媒體都可以公開批評,賈志堅比人家總統的官還要小一些吧?”穀雨生說:“那倒也是,何況機關人多事少,大家閒得發慌,而打開電視和報紙,又都是堂而皇之的世界大事和國家大事,離我們那麼遙遠,顯得空洞乏味,好不容易碰到報上的文章與身邊的人和事有些似是而非的聯繫,誰會輕易放過?”
的士停在了行政學院門口。穀雨生要去掏錢打票,沈天涯攔住他,說:“我來吧,我的票是可以報銷的。”拿錢出來,從司機手上換了一張車票。穀雨生故意問道:“打的還可報銷?”沈天涯說:“我這不是爲公家辦事麼?”穀雨生說:“今天你是爲公家辦事,平時誰知道你是爲公家還是私家?”沈天涯說:“那倒也是,要麼怎會有假公濟私一說?”穀雨生說:“還是呆在財政局好哇,手頭管着經費,可以假公濟私.組織部辦公經費困難,我爲公家辦事打了好多的,一抽屜的車票從沒報過一張。”沈天涯說:“那沒事,我給你報銷。”
下車後進得大門,迎面是那座七層高的教學大樓。沈天涯說:“這棟樓爲什麼偏偏是七層,而不是六層或八層呢?”穀雨生說:“七層就七層,跟別的樓房或九層或十層一樣,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沈天涯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主持修這棟教學大樓的校長一定信佛。”穀雨生笑道:“你的意思是這棟教學樓彷彿七級浮屠,凡是到這裏來學習進修過的弟子.當廠官後要懂得慈悲爲懷,多做善事?”沈天涯說:“我也是姑妄言之.沒有考證過。”
沈天涯還發現這棟樓像是新裝修過,牆面貼了閃閃發亮的白色瓷磚。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大樓正中有數米寬的地方不全是純白色的瓷磚,好像有一個圖案.只是一時揣摩不出到底是什麼。
來到大樓前,沈天涯說:“教務處有一個潘處長,來前我打過他的電話,就找他去吧:”穀雨生說:“姓潘的我認識,什麼處長,僅僅一個副科級,還是兩個月前辦的手續。”沈天涯說:“他這不是欺我不知內情麼?”穀雨生說:“沒那麼嚴重,見官大三級嘛。”
沈天涯覺得這事挺有意思,說:“是呀,逢人減歲,見豬增肥,遇官加冕,人家總是高興的。”穀雨生說:“這是典型的中國式溜鬚拍馬法。”沈天涯說:“我有一個小經驗,試過多次效果很好,就是碰上三十歲的叫科長,四十歲的叫處長.五十歲的叫局長,一定都樂意接受。”穀雨生笑道:“你沈天涯也是個馬屁精。也怪不得,如今處長比處女多,如果站到屋頂上往下撒一泡尿,十個被淋,起碼有九個帶長的。”沈天涯笑道:“你被淋過麼?”
穀雨生只笑,繼續說道:“不過你這樣的人是不能搞組織工作的,比如那姓潘的,人家才副科級,你一個電話就提他做了處長,這不是無視組織原則麼?”沈天涯說:“如果我到了你們組織部門,肯定大受歡迎,我只要當上兩年組織部長,保證連看門守廁所的都不會讓他們喫虧,一個個不是處級也要給個科級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