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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學期快過去一半了,楊登科依然樂此不疲,早出晚歸接送着董少雲,直到有一天董志良終於發現了此事。
那是星期天早上,董少雲不用上學,楊登科在家裏睡懶覺,董志良突然打來電話,說他要上省城去,囑楊登科去市委大門外接他。
楊登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委大門外的小巷口。
董志良上車後,楊登科就在後視鏡裏發現他的臉色不太生動,好像有些慍怒。楊登科不敢吱聲,也不敢多瞧後視鏡,只管盯住前方,小心翼翼把着方向盤。這時董志良開了口,說:“登科,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沒說吧?”
楊登科有些惶恐,想了一陣也沒想起什麼事瞞着領導。只聽董志良說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而且一直瞞着我,不給我露一點點口風。”
楊登科騰出一隻手,用力抓了一下腦袋,還是想不出瞞了些什麼,無言以對。董志良又苦口婆心道:“我的同志哥,你以爲你這是對他好,其實你錯了,大大地錯了。你這不是對他好,這是在害他,這樣下去非毀了他不可的。”
這一下楊登科終於聽出了董志良話裏的意思,不禁一喜。
董志良青着的臉色慢慢緩和一些了,他無奈道:“市委那麼多孩子,有些孩子的父親還是市級領導,誰是坐着專車去上學的?這事若傳出去,那影響多不好?你已經是國家幹部了,連這一點政治敏感性都沒有?”楊登科申辯道:“現在的孩子,尤其是到了高中,學習也太苦了。我不忍心看着少雲那孩子學習上那麼苦,還要早出晚歸地疲於奔命,有空接送他一下,以爲沒什麼大不了的。怪只怪我頭腦太簡單,缺乏必要的政治敏感性。”
董志良的臉扭向窗外,眼睛望着街道兩旁的樓房,長嘆一聲,說:“現在的教育,說穿了就是整孩子的教育,國家都無可奈何,我們做家長的有什麼辦法?要說登科你也是一片好心,我還不能完全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失察,對孩子的事關心不夠。我已經讓少雲到學校寄宿去了,免得你再天天爲他操心,來回奔忙。”
爲了不讓他接送董少雲,董志良竟然讓董少雲讀了寄宿,楊登科心裏不禁對他暗暗敬佩起來。是呀,換了別人,有人願意這麼接送自己的孩子上下學,做家長的又省事又不用擔心孩子的安全,還巴不得呢,哪會因此把孩子弄到學校去寄宿?楊登科住在九中,知道寄宿生過的是什麼日子。董志良肯定也是知道學校情況的,他能做到這一點,還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