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這天畢雲天剛從大禮堂聽完報告回到宿舍裏,裝筆記本的包都還提在手上,手機就響了。一看號碼,是北京的手機,畢雲天就笑了笑,心想好消息來了。按下OK鍵,手機裏立即喊道:“是雲天吧?我是胡大洋。”畢雲天說:“你手機上的號子已經告訴我,你就是胡大洋。”胡大洋說:“你住在哪個位置?我現在已經到了行政學院門口。”畢雲天說:“那你等着,我去門口接你。”
跟胡大洋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叫曾國安的同學,大學時他們三人是同寢室最鐵的哥們。胡大洋見房間裏放着兩張牀,就問:“還有誰跟你住在一起?”畢雲天說:“是一個學員,一個男學員。”胡大洋說:“你還想給你安排一個女學員是吧?這可是中央行政學院。”畢雲天說:“是一個姓謝的學員,人家是京城一家報紙的社長兼書記,每天自己開車來聽課,只到宿舍裏打了一轉就再沒來過。”
曾國安則在房裏轉了轉,說:“這房間寬敞明亮,還帶衛生間,你們哪是來學習,是來療養的吧?”胡大洋說:“你有意見,你來呆上一段嘛。”曾國安說:“我還沒這資格。”
這之間,畢雲天已給兩人各拿了一瓶礦泉水,說:“你們嚐嚐,這是我們那裏生產的,就叫臨紫牌。”胡大洋說:“北京什麼礦泉水沒有?你還自帶?”曾國安說:“人家是南水北調嘛。”胡大洋說:“南水北調可是十五規劃的重點工程。”畢雲天說:“我這是給臨紫做做宣傳,你們以後介紹老闆到我們那裏去投資,那就是對我的最大抬舉了。”
又不着邊際地說了些別的,畢雲天故意說:“你們都是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看我了?”胡大洋說:“你不歡迎?不歡迎我們現在就走。”曾國安說:“你彆氣他,他等我們恐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畢雲天說:“還是國安善解人意。”胡大洋說:“那天你又是請喫請喝,又是給紅包,我就知道了你的意圖。”曾國安說:“我們也是喫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如果不給你辦點事吧,心裏又不得安寧。”
這話畢雲天聽着很舒服,笑道:“看來我那糖衣炮彈還真發揮了威力?”然後打開手提箱,拿出一個文件袋,雙手遞給胡大洋。胡大洋把裏面的文件拿出來,只稍稍瞟了瞟,就扔到了曾國安的手上,說:“國安哪,你是交通部的處長,這事不正歸你管嗎?”
曾國安在文件上多看了幾眼,然後說:“雲天呀,你怎麼不早打招呼?你這個項目拿到我這裏來雖然不算什麼大項目,但十五規劃的盤子已經基本確定,投資去向也有了方案,我現在還沒把握能否塞得進去。”畢雲天說:“原來你不是留校了麼?我是前次相聚時才知道你去了交通部的,要不我早就找你了。”
胡大洋在曾國安肩上一拍,說:“你跟雲天打什麼官腔?盤子不是還沒下達麼?憲法都是可以修改的,你們的盤子難道修改不得?”畢雲天說:“是呀,據我所知,上面定盤子要以下面報上來的情況作依據的,省裏的規劃不都還沒有上報麼?”曾國安說:“那只是走走過場而已,省裏的規劃僅僅只起參考作用,沒報上來前,我們的方案就基本敲定了。”胡大洋說:“國安哪,你如果成心幫雲天一把,就別說這些廢話了。”
畢雲天倒是能理解,說:“國安當然有他的難處。”胡大洋說:“有何難處?現在正搞西部開發,臨紫雖然不屬於西部範圍,卻處在東西部結合處,擴建紫黎公路有不可忽略的價值。”還說:“這樣吧,我去組織幾位權威,到臨紫實地論證一下,回來國安再拿着報告去找你們的分管領導。”曾國安說:“現在看來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應該說,事情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最理想的了。但畢雲天心裏還是不踏實,晚上又給胡大洋打了一個電話。胡大洋說:“你急什麼急?你還不知道曾國安那小子,他向來說話都留有餘地。”畢雲天說:“我是說如果難度太大,也不好太麻煩你們。”胡大洋說:“擴建一條兩三百公里的高等級公路,在你臨紫是件大事,拿到北京來算個鳥?我還告訴你,交通部一位副部長就是我讀研時的師兄,曾國安從大學調到部裏去,還是我向他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