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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濟運進屋就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天旋地轉。一個堅硬的東西頂着背,他懶得伸手拿開。人太困了,只想睡去。聽得舒瑾在說:“喝多了馬尿吧?”李濟運不去理她,眼皮子已睜不開了。“我下午去你辦公室,本來是要說別的。”舒瑾又說。李濟運感覺像睡在爛泥裏,身子正慢慢沉下去。
他鼻尖癢癢的,猛地睜開眼睛。見舒瑾手裏拿着餐巾紙,低頭望着他,眼神有些怪。“你幹什麼?”李濟運想坐起來。
舒瑾說:“你紋絲不動,我怕你……”
李濟運沒有坐起來,仰面望着天花板,說:“你以爲我死了吧?”
舒瑾說:“人家怕你出事,拿紙試試你的呼吸。”
天花板上有些陳年印跡,就像雲朵似的流過頭頂。李濟運仍閉上眼睛,腦袋還在發暈。“我沒喝幾杯酒。昨夜沒有睡,今天又沒有休息,你不是不知道!”李濟運說。
舒瑾就不說話了,進去收拾廚房。過了會兒,李濟運感覺手心暖暖的,軟軟的。知道那是歌兒的手,就緊緊地握着。他好像很久沒見着兒子了。大清早兒子就起牀,七點四十學校開始早讀。李濟運每天都是聽到兒子出門的聲音,才爬起來洗漱。他晚上回家,兒子多半都已睡下。他抓着兒子的手,慢慢睜開眼睛。剛要對兒子說話,卻發現仍是舒瑾。他掩飾着心裏的窘迫,坐起來說:“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家裏盡是事兒。”
舒瑾拿毛巾給他擦擦臉,問:“好些嗎?好些就去洗澡。”
李濟運順手摸摸沙發,原來是兒子的恐龍腿,剛纔正是這東西頂在他背上。歌兒早沒了玩恐龍的興趣,居然是養蜈蚣去了。他說:“我去看看兒子。”
歌兒晚上仍是起來晃盪,不知道是不是夢遊。兒子也不肯去醫院,說他晚上只是尿尿,何必大驚小怪。李濟運同舒瑾都忙,也就不太在意了。李濟運去歌兒房間,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免得影響他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