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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談到朱麗依,沒想到,晚上王禺丹約着喝茶,話題又一次涉及朱麗依。
還是三個人,還是喜來登三十八樓。王禺丹還是那麼墉懶地坐在沙發上。這種聚會,純粹是閒談,漫無目標,東扯西拉,想到哪裏說到哪裏。最初的話題,自然是關於歐陽佟。這個話題,是由邱萍提起的。邱萍對王禺丹說,怎麼樣?當初我向你介紹小伶子,你還不想見,現在覺得怎麼樣?王禺丹說,悟性還不錯。孺子可教。
邱萍說,還是你的功勞。你看看這一年多時間,小將子的變化多大,簡直變了個人。歐陽佟說,我哪裏變化大了?是哪裏大了還是哪裏小了?邱萍說,那確實,以前是個愣頭兒青,憤世嫉俗。現在是個成功人士,開始有了容量。王禺丹接過去說,以前是個自以爲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才子,現在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奸商。邱萍說,奸商還談不上吧?我怎麼看,他還是蠻正直的,而且,蠻率真。
王禺丹一下子笑起來,說,還率真呢。邱萍說,我覺得他蠻率真呀。
王禺丹換了一下坐姿,說,什麼儒商奸商,全都是瞎扯淡。這個世界上,其實只有兩種人。邱萍問哪兩種人,歐陽佟說,一種管人的人,一種被人管的人。王禺丹說,也對也不對。一種是被別人玩弄於股掌的人,也就是歐陽說的被人管的人,或者說被管理者。一種是玩弄別人的人,也就是管人的人,或者管理者。前一種人,因爲被別人玩弄於股掌,所以內心不平衡,總是憤世嫉俗,眼裏容不得沙子,缺乏容量。表面上,他們自詡爲清流,實際上是因爲不人流。後一種人,屬於這個社會的強者,資源分配者和資源佔有者。因爲這類人最大限度地享受着社會資源,所以,他們的心態完全不一樣。有容乃大了。
歐陽佟說,好一個有容乃大。王禺丹說,你自己想想,你會不會不像以前那麼憤世嫉俗了?歐陽佟說,那是因爲我覺得,我同流合污了。王禺丹,錯,那是因爲你覺得自己成了社會資源的佔有者,心中少了不平和怨憤。如果你佔有瞭如此之多的社會資源之後,還是一個憤世嫉俗者,那是不可想象的。
歐陽佟冷靜想一想王禺丹的話,覺得還真是有道理。不久前,有一次在路上遇到杜崇光,自己競然還主動和他握手,兩人甚至站在那裏聊了幾句。杜崇光對他說,歐陽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電視臺現在正缺你這樣的人才呀,前幾天開大會,我還說,歐陽佟去哪裏了?我們的人才爲什麼都不見了?你回來吧?當時歐陽佟覺得,杜崇光看上去和善了很多,現在聽王禺丹一說,才知道是自己有容乃大了。
王禺丹見他認同自己,便接着說,不過,你還沒有修煉到家。
歐陽佟不解,問道,你指什麼?王禺丹說,如果是我,我這時候就會放朱麗依一馬。歐陽佟問,爲什麼?王禺丹說,很簡單,朱麗依和楊大元不同。朱麗依之所以和楊大元搞到一起,也算是誤人歧途。女人就是女人,總難免被一個情字所困。只有等她們痛了,傷了,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這個情字。退一步說,世上確實有很多事不可原諒,但唯獨這個情字,是最值得原諒的。
歐陽佟的心動了一下。從王禺丹的這番話中,他觸到了她心靈深處最柔軟的一面,這種柔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和衝動。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論他多麼堅韌,心靈深處,永遠都會有一個角落,顯得那麼的柔軟,那麼的嫵媚動人。歐陽佟幾乎一衝動,想答應王禺丹,轉而一想,朱麗依和楊大元給過自己那麼深刻的教訓,就這麼放過,太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