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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我也不是太清楚。我接起電話,聽到的是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我當時就一肚子的火,哪裏還想到問別的?
舒彥,那你再給她打個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敏,還打電話?她是一個潑婦,我不是找罵嗎?
舒彥,既然這樣,你把她的電話給我,我來打。
張雲峯的老婆畢竟不熟悉舒彥是什麼人,聽是律師,自然不好對她發脾氣。舒彥問了她很多問題,她非常客氣作答。舒彥知道了,這是一次逮捕而不是傳訊。舒彥得出這一結論的理由有幾個,第一,紀委的人出現後,拿出過一張紙讓張雲峯簽字,只有正式執行逮捕,纔會出示逮捕證,需要簽字。第二,在張雲峯還沒有簽字之前,紀委的執行幹部已經給張雲峯戴了手銬,這也是例行程序,只有逮捕,纔會被戴手銬。除此之外,紀委執行組對張雲峯的家進行了搜查,還正式通知他的家人,張雲峯涉嫌經濟犯罪被逮捕,並且要求其家人替他清理了一些衣物等生活用品。
舒彥與張雲峯的妻子通電話時,陸敏的手機響了。陸敏了一眼號碼,不熟悉。爲了不干擾舒彥通話,她沒有接聽。電話鈴響過時間後,自動斷了,可沒過半分鐘,電話鈴再一次響起。陸敏只好拿着手機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接聽。
電話裏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哭聲,陸敏心中暗自驚了一下,問她,你別哭。你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她是陶向陽的老婆,陶向陽剛剛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剛纔聽舒彥問張雲峯的老婆,陸敏有了經驗,問她,是怎麼帶走的。她,是戴着手銬帶走的。又問,出示了逮捕證沒有。她,他們拿了一張紙,讓陶向陽簽了字。
舒彥熟悉法律程序,覺得這兩起逮捕大有問題。當然,她因爲不太瞭解情況,自然無法排除一種可能,即黎兆平坦白了,牽連了張雲峯和陶向陽。如果沒有取得黎兆平的口供,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張雲峯和陶向陽實施逮捕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就算取得了黎兆平的口供,這類逮捕,也不應該是紀委執行,而應該是檢察院反貪局或者公安局經偵部門。畢竟,被逮捕的人,都不是公務員,沒有行政職務,紀委對他們沒有管轄權。
舒彥立即給楊誠剛打了個電話。楊誠剛,這幾天,他們對黎兆平的審訊停止了。此前,他們抓得很緊,一幫人長期住在這裏,採取二四時車輪戰,輪番陣。可是,一個星期前,那些人突然就不見了,只留了幾個人守。舒彥又問,是不是前幾天審訊的時候,黎兆平了什麼?楊誠剛非常肯定地沒有。人一直控制在這裏,從未離開過。黎兆平的情緒雖有反覆,但總體來,非常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