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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上青林的血跡變淡。
曾憲剛家中的慘案,如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池塘,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卻很快就歸於了平靜。只有那一塊落水的石頭,永遠壓在了親人們心口上,沉甸甸地潛伏着。
侯衛東在山上開着石場,日子忙碌而平靜。他萬萬沒有想到,檢察院的人會找上自己。
1995年11月7日中午,電視里正在播放《宰相劉羅鍋》。侯衛東被劉羅鍋吸引了,儘管已經是看第二遍了。看得正入迷,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派出所秦鋼的聲音很嚴肅急切:“侯衛東,檢察院馬上要來找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侯衛東喫了一驚,道:“檢察院找我有什麼事情?”
“他們沒有說,只是找到派出所,讓我們帶路,聽口氣似乎是找你調查情況,估計是縣裏的哪一位官員東窗事發了。張輝帶着他們上來,一個小時就要到,你在山上開着石場,躲是躲不掉的,還是要想好處理辦法。”
秦鋼又叮囑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違背紀律的,你要保密,把手機放好。”
侯衛東冷靜地回想着自己的行爲,若是縣裏官員東窗事發,肯定就是交通局的事情,他暗自慶幸自己的謹慎。
曾憲剛事件以後,他在益楊縣裏建了一個窩點,將涉及交通局的所有重要物件放在那個小窩。在青林山上就只有兩萬元錢現金、執照、稅費手續等物。而沙州學院的房子是用石場一個老村民的身份證辦理的轉戶手續,檢察院很難查到這個房子。即使找到了沙州學院的房子,也很難找到牆壁上的暗格。
侯衛東連忙給朱兵打了一個電話,謝天謝地,朱兵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