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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所哼小曲弄得侯滄海特別尷尬,恨不得上前踢他幾腳。只是有要緊事情辦,必須得忍下這口氣,無法和自以爲是的保安計較。
保安走後不久,下起雨來。江州六月天,雨水充沛,每一場雨後就能帶走酷熱,深受江州人喜愛。今天侯滄海格外反感這場雨,他們三人原本可以在中庭花園等待,現在爲了避雨只能站在樓門洞。樓門洞不斷有來往的人,看着三人表情總帶着輕視。
時間如低檔電影裏故意賣弄的慢鏡頭,每一刻都是尿點,讓人無法忍耐。
侯滄海覺得每分鐘都在受折磨,悄悄拉了拉母親手臂,朝門洞外走了幾步。周永利跟了出來,道:“滄海,什麼事?”
侯滄海道:“我肯定不能和熊小梅分到一起,與其求人還不如自己出去闖。看着你們爲了我遭這罪,我受不了。”
周永利道:“以後進了社會,大風大浪多得很,這算什麼事!”
聽到母親犀利語言,侯滄海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他伸手抓了一把從天而墜的雨絲,道:“當年外祖父曾經一無所有闖江湖,賺得盆滿鉢滿,我爲什麼就不行。外面世界這麼精彩,肯定有我一席之地,憑我的能力一定能和外祖父一樣賺大錢。”
周永利道:“那是什麼年代,沒有可比性。最終,你外祖父在長江的商船還不是給鬼子炸彈炸沉了。他的兒子你的外公倒是享了些福,文革又跟着遭了罪,早早就走了,丟下我們三個,喫的苦頭多了去。現在這事,比起當年的事完全不是事,所以我說你是小心臟。我若不是遇到你爸,也進不了世安廠。你爸若不是遇上我,肯定會比現在混得好,他當年的技術可是頂呱呱的,又紅又專。”
若是平時聽到母親囉嗦地講家史,侯滄海準會不耐煩,今天這種情況下聽母親嘮叨,倒能讓時間好過一些。
周永利把手放在兒子肩頭,道:“你就算想學外祖父,也得在畢業前先有一個穩定工作,再慢慢想辦法。當年你外祖父當了三年學徒又爲師傅效勞五年,這纔出師。你讀四年大學等於外祖父三年學徒,在單位幹幾年增長經驗,積累點資金,等於爲師傅效勞。有了這七八年的經歷出來纔有點戲,否則就是一隻綠頭蒼蠅,嗡嗡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