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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彙報會期間,居思源一直在擺弄着鋼筆,他幾乎沒記錄,但在最後的總結時,他重複了剛纔許多部門彙報的諸多數字,這令在座各部門的一把手,包括華石生在內,都幹瞪着眼睛。居思源不僅複述了數字,而且從這些數字中很快總結了江平經濟發展的三個特點:工業不強,大企業大項目少;農業水平不高,產業化程度低;財政收入有限,特別是可用財力基礎薄弱,土地財政現象嚴重。他要求各部門針對上述情況,開展調研,在半個月時間內,給政府提供一份有內容、高質量、有思想的調研報告。
說話中,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多下。居思源只是看看,也沒接。會議快結束時,馬鳴進來貼在他耳邊說:“高捷的愛人來了,說非要見你。見還是……”
“見。讓她在我辦公室稍等會兒。”居思源說着,又轉到會議上,說:“今天是各部門負責人蔘加的第一次會議,我對江平的情況還很不瞭解。但我希望這是一個點,一個改變會風的點,一個求真務實的點,一個紮實調研的點,一個開拓創新的點,一個富有思想的點。大家都是一把手,一把手是幹什麼的?是總結規律,出成果,出思想,拿意見的。我不希望再聽到那種誇誇其談的平面彙報,也不想看到各位在彙報時着急的樣子。一把手就要胸有成竹,這是基本的水平和素質。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散會!”
平時,一到會議散會,與會者總是說話不斷,可今天,一點聲音也沒有。這些部門一把手,似乎都被霜打了一般,蔫了。吳平均搗搗任意青的肘子,輕聲說:“這個市長不簡單哪!”他套用京劇《沙家浜》中的唱詞,這會兒拿來形容居思源,倒也恰當。任意青只是笑笑,又伸手在幾乎禿了的頭頂上摸了一把,道:“省裏下來的幹部,又是那樣的家庭出身,作風就是如此。也不會撐得太長,他對基層還不瞭解。等了解了,他就說不出那話了。”
“哈哈!”吳平均輕笑了聲。
居思源已經回到辦公室了,花芳正等着,見居思源進來,立即道:“居市長,你得爲我們家高捷做主啊!他是被人陷害的,陷害的啊!”
“坐下來,慢慢說。”居思源讓馬鳴給她泡了茶,花芳喝了一口,緩和了下氣氛。居思源道:“我在省裏就聽說高捷的案子,但不清楚內情。這是紀檢部門的事,政府也沒辦法干預。”
“那麼說,居市長也同程文遠一樣了?都不問了。好,我就知道……”花芳哭了起來,哭聲壓抑而激動。
居思源看着這個女人,四十來歲,長得應該也不錯,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蒼老,如果不是因爲丈夫的事,她大概不會跑到市長辦公室來哭泣。她邊哭邊道:“高捷是個實心眼,上了別人的當,還死扛着。就是那個程文遠,好處都他得了,結果到頭來,高捷進去了,他照當書記。居市長,我也不是胡鬧的人,我也是稅務幹部。我實在是有冤哪!這是我寫的材料,請市長抽空看看。我知道一般人搞不動程文遠,我就不信。市裏不行,還有省裏;省裏不行,我就到北京去。”
“花芳同志,要相信組織、相信紀檢機關。情況可以反映,但要通過正常渠道。這個先放我這兒,我會了解相關情況的。你回去吧。記着千萬不要越級上訪,這不利於問題的解決。好吧?”居思源將材料放進公文包,花芳也起身,說:“既然居市長這麼說了,我聽市長的。那我就走了,不打擾市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