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回到省城後,黃麗一直還在睹氣。杜光輝也懶得解釋。其實,解釋有什麼用呢?文件都出門了,人也去報道了。兩年掛職算起來,也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現在是十二月,正是省城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並不是指氣溫低,而是這個時節的不尷不尬造成的。每年省城的供暖都是在進入陰曆的臘月也就是公曆的十二月底纔開始的。但是,在這沒有供暖的一段時間,氣溫其實也已經只在兩三度之間。沒有供暖,屋子裏就冷荒荒的。暖氣片在供暖時,你只感到暖氣;而在不供暖時,你看着心就更發冷。杜光輝在屋子裏走了幾圈,想:乾脆到桐山去吧,自己已經是那裏的副書記了,不去那兒去哪裏呢?
杜光輝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這時他纔想起到桐山可是好幾個小時的車程的。不比在省城裏,抬腳就走,或者上了出租就行。到車站打車吧,可是……想起來,好像也有很久沒在車站打過車了。前幾天葉主任曾說讓車來接他,但這總不太好。
杜光輝想了想,還是往車站去了。
上了到桐山的車,杜光輝一看,這車裏的人可是各種各樣的都有。但總體的顏色,還是一種深藍色。就像桐山山區的樹木的顏色。車子裏的人的口音混雜,杜光輝很少能聽懂他們說些什麼。這樣想,杜光輝就覺得在中國,其實除了普通話以外,還有一種語言,那就是官場語言。在官場上,方言基本消失了。打開電視,或者聽聽彙報,都是近乎普通話的一種腔調。官員們相聚,語言自然就從地方方言,轉到了這官場普通話上。都能聽懂,都能明白,也都能接受。
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正在和售票員吵着,杜光輝聽了會,大意是因爲男人嫌票價高了,非得少給一塊;而女售票員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非得一分不少。兩個人吵着,說是吵,不過是聲音大些。車子繼續往前開。男人坐下後,手裏捏着錢,售票員也不再做聲了。男人從包裏拿出一隻碩大的茶瓶,打開,咕嚕了兩口。杜光輝彷彿聞見那茶的淡淡的香氣了。
男人問:“也到桐山?”
這回杜光輝完全聽清楚了,就點點頭。
“走親戚?做生意?看你這樣,不像做生意的,倒像坐機關的。”
“啊,是有點事。你也到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