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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好。”程一路答道。
半小時後,程一路上了溫雅的車子。車子出了南州城,一直開到城郊的綠竹茶舍。一下車,程一路環顧了一下,笑道:“這地方還真安靜。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安靜吧?我也是瞎找,就找來了。結果來了一次,就想來第二次。靜靜地,坐在這裏喝茶,人都清淨了。”溫雅拉開竹簾,請程一路進門。
一叢竹子清瘦地立在前面,後面是照壁,典型的徽派建築風格。人從竹叢下的小徑上走過。再往裏,是一個月瓶門,上書着四個字。溫雅停下來,問程一路這是什麼字?程一路看了會,說是“告春及軒”,“晉人陶淵明的,‘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好名字啊,好名字!”
“我就知道程書記博學。這月瓶的門,配上這名字,就很有鄉村的怡人風味了。茶者,清也。到此,才覺得是。”溫雅邊說邊引着程一路往裏走。又過了一座迴廊,前面豁然開朗,一方院落,展現在眼前。庭內有竹,有池;花圃中有花,都是靜靜的,真正一個清心的好去處啊!
撿了間茶室,裏面是一方古舊的老式桌子,一盞老式的電燈,室內裝飾也簡單。茶上來後,小坐片刻,打開壺蓋,清香。溫雅問:“還行吧?”
“行。浮生難得半日閒哪。有茶,有友,不亦樂乎?”程一路心裏一下子澄明瞭。
……茶喝到第三回,兩個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溫雅望着程一路,突然問:“聽說程書記和以前在南州掛職的嶽書記關係不錯。她對你挺好的,是吧?”
“是啊,有這回事。可是,沒有更多更祕密的事。”程一路泯了口茶,說:“茶是至味,人生亦是如此。今天我們喝了這茶,明日也許就是天涯。南州禪寺的大和尚曾對我說過,紅塵,忘卻營營,方是至上。”
“可是,怎麼可能呢?出了茶舍,紅塵依然。心上塵埃,舊事印痕啊!”溫雅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