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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火光就熄滅了,伴隨着一起掐斷的還有蓋文的呼吸,以及整個電影院裏的所有雜音。
慌亂之中,男人着急地嘗試了數次,這才重新把打火機點亮,然後用盡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狠狠地碰撞着,試圖能夠逃出去。他此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將綁在嘴巴上的布條扯了下來,臉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咳咳……咳咳……”他試圖說點什麼,但卻似乎喪失了說話能力,最終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啊!”他在呼喚着,呼喚着救援、呼喚着幫助、呼喚着……同類。“啊!”
他甚至就連“救命”這個詞都喊不出來,彷彿一個初生的孩童,盲目而莽撞地不斷嘶吼着、碰撞着,迴歸到原始的狀態,以野獸的本能在橫衝直撞,但這越發襯托出了困獸的窘迫和痛苦,渾身的力氣都宣泄了出來,卻沒有絲毫的效果,讓剛纔所有的掙扎和努力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蓋文瞠目結舌、目不轉睛地看着大屏幕,就連眨眼都已經忘記了,眼睜睜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個男人在垂死掙扎着,冰冷的恐懼開始緩緩從腳踝往上攀爬,似乎就連血液都可以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可是他卻無法動彈,死死地被摁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唯恐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個瞬間,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呼吸。
沒有任何一句臺詞,也沒有任何多餘情節,那近距離的特寫將空間的侷促和壓迫完全呈現出來,同時也將男人的情緒放到了放大鏡底下,那種窒息的壓抑,那種混亂的焦躁,那種絕望的無奈,在火光之下完全迸發,牢牢地抓住觀衆的每一絲情緒變化。蓋文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現在腦海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命!誰能過來救救這個男人?
男人總算是找回了一絲理智,利用角落裏的釘子,將手上的麻繩割斷,解放了雙手;然後用打火機慢慢地照亮周圍空間,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這就是一口棺材,簡陋的棺材。他開始用盡全力,試圖將肩膀把蓋子頂起來,但這樣的嘗試卻不過是徒勞而已,棺材板看起來紋絲不動,他的努力只不過是螞蟻撼樹的渺小。
憤怒到了極致,痛苦到了極致,絕望到了極致,火光,再一次熄滅了,世界重新遁入黑暗。
在黑暗之中,他怒吼着、尖叫着,對着四周的牆壁拳打腳踢,將內心的憋屈酣暢淋漓地宣泄出來,但到了憤怒的盡頭,束手無策的絕望開始襲上心頭,他甚至無可奈何地笑出了聲,笑到了極致之後化作了哭聲,他死死地咬着下脣,那憤懣的哭聲壓抑在胸腔裏,悶悶地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