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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宋舟乘坐K326動車從港城出發抵達溫州。他回了趟家,但手裏拉的還是那個小箱子,鞋沒換,腳踝處沒貼布也沒紅痕,乾乾淨淨像從未受過傷。
這是他第一次來江浙城市,動車入境溫州後,軌道兩邊全是漂漂亮亮的獨棟小洋樓和農田,和他的家鄉有幾分相似,又不一模一樣。
他順着人流往外走,還沒出站,就看到林淮揮動着雙手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宴若愚和姜諾站在旁邊,靜靜地笑,顯得林淮特別大張旗鼓。他一出站口,林淮就忙不迭走過來,箱子明明不沉,殷情地一定要幫他拿。
然後他們上車,姜諾坐在副駕,他和林淮坐在後車座,隔着窗戶觀察這座陌生的城市。
他們一路穿過了不少橋樑,水鄉早已現代化,但河流依舊遍佈這座城市,提醒年輕人這裏曾經是漁村,山水和田園永遠是這座城市的根。
這就是溫州了,他想,莫名回憶起港城。溫州給他的第一印象像個穩重可靠的男人,勤勞樸實,有些笨拙地露家財,而港城是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或者海妖,用迷人的歌喉將其他城市的年輕人誘惑,用沉甸甸的理想交換赤裸裸的慾望。
這是兩座氣質截然不同的城市,全都擅長給初來乍到者驚喜。很快,宴若愚駛上望江東路,宋舟剛好坐在左側,甌江水望不到盡頭像是要流到天際上,江岸寬闊,中間有一處小島,幾艘觀光船來回行駛,船上的彩旗飄蕩,與晴朗無雲的夏日天空相得映彰。
此情此景要是放在古代,見者肯定要吟詩一首,然後淵源流傳,被世人銘記,還活着的人再見到似曾相識之景,就能脫口而出:“浩蕩清淮天共留——”
宋舟停頓清醒,覺得自己突然唸叨出一句詩是很奇怪的行爲,他身邊的人接上下一句,說:“長風萬里送歸舟。”
宋舟回頭,發現林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宴若愚抬眼看後視鏡裏的兩人,不由會心一笑,再瞥向右方的後視鏡觀察路況,姜諾心虛似地側臉,躲避開他的目光,卻又想着別人,無心看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