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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怔着的蕭聰終於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向天道翁行了一禮,接着又向蕭天宇行了一禮,這才慌慌張張地向後院跑去——蕭聰自己也不知道這份恐慌是從何而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而且越跳越快,他覺得自己若是再不走,就要死在那兒了。
回到後院,衝進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平放在東南角的那張略有些板硬的木牀上,大口地喘着氣,他兩隻手狠狠抓着牀沿,兩隻胳膊直直地撐着自己的身體,一時不知所措。
他覺得父親變了,變得令自己有些不認識了。
記憶中的父親,雖不經常笑,但臉上時常帶着那種令人如沐春風的溫和,蕭聰記得他那兩撇小鬍子下的飽滿而鮮紅的嘴脣,還有那一雙燦如星辰時時洋溢着歡喜的眼睛,雖然自母親走後已不是那麼經常看到這些,但那還是有的,退一萬步講,他也不會想到再次見到父親時,他竟已變成了這幅模樣—沉穩中透着深不可測,高貴中透着不近人情。
“或許是心理使然吧。”
他暗暗地想,
“又或許是我心裏早已模糊了父親的形像,只是在十年間的朝思暮想中幻化出了一個理想的父親,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甚合我的心意,但父親,終究還是父親。”
他決定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於是站起身,從櫃子裏拿出包袱並將其平鋪在牀上,將一干物品全部都裹進包袱裏,其實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蕭族家大業大,什麼都不缺,如果說真的有所缺的話,那便是他在天道軒這十年裏的回憶,所以,他的包袱裏只裝了這些年在天道軒修習所積攢的心得和手札,還有一些陪伴了他這麼多年關於師父不可替代的東西。
他又如何不想將整個天道軒都搬回蕭府呢?他當然想,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像師父說的,與其執着,不如放下,捨得捨得,無有去舍,何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