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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卿看着眼前這張並不熟悉的面孔,他知道他現在應該回應他,只是又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爸爸?父親?或者別的什麼。
對面的江羿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季時卿的爲難,他開口對季時卿說:“沒關係,我們就當是重新認識了。”
季時卿抿着脣,心中默默嘆了一聲,他過了今年就三十一了,倒也沒必要做出那些矯情的樣子,如今他們的父親能夠回來,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想來這些年他過得應該也不容易。季時卿微微平復了心情,他叫道:“爸爸。”
這一聲爸爸彷彿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跨越了無法迴轉的時間,彷彿是十四歲的季時卿坐在他的面前,時光定格在這裏,一切不幸都還沒有發生。
江羿張開脣,嘴脣微微顫抖,他的喉嚨裏塞滿了苦澀的石頭,眼睛中蓄滿淚水,他又叫了一聲卿卿,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然而江羿卻依舊好像可以看到那顆銀色的子彈穿透季時卿的胸膛,他倒在白色的玫瑰叢中,從他胸口溢出的鮮血把這些玫瑰染得鮮紅。
那一槍,成爲他永生永世都洗脫不了的罪孽。
散發着過期啤酒味道的麥克西醇編織成他掙脫不開的夢魘。
江羿怔怔看着季時卿,無聲流淚。
一號不知從哪裏拿來一盒紙巾貼心地送到季時卿的手上,季時卿又將紙巾送到了江羿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