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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組數人圍攻謝文東,非但未傷他分毫,自己反倒死傷不少。魂組中兩個身材矮小的壯實漢子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退到牆邊,其中一個圓臉漢子對同伴打個手勢,伸手拔出槍來,緩緩凝氣,聚精會神的對準正在場中左右拼殺的謝文東。他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雖然廳內光線昏暗,人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來回晃動,可他仍然有把握一槍讓謝文東的腦袋開花,只是他需要一個空擋,一個只要謝文東身上任何一處要害露出人羣的空擋。他在等,可是偏偏有人不讓他等。
正在圓臉漢子的眼神與槍筒及場中謝文東的身影連成一線時,小腹突然之間一陣巨痛,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舉槍的手也收了回來,彎下腰,低垂着腦袋,正好看到一雙腿,一雙修長而豐盈女人的腿,將黑色的絲襪撐得鼓鼓的。他奇怪,這種場合中怎麼會有女人!圓臉漢子慢慢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有如天時般美麗的面容,那雙繁星似的眼睛又黑又亮,如瀑的繡發輕輕飄揚,無風自動。好漂亮的女人!圓臉漢子覺得眼前一亮,小腹的痛楚好象也弱了很多。女郎笑了,笑得很溫柔,也很甜,可她手中那把又薄又輕的袖珍匕首卻一點也不溫柔,更不甜。十指如蔥的白皙手掌在那圓臉漢子面前輕飄飄的一劃,夾在手指中鋒利的匕首一瞬間將對方的喉嚨切開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當女郎臉上的笑容消失時,圓臉漢子的屍體才直挺挺的靠在牆上,滑坐於地。女郎的出手太突然,另一個魂組成員感覺到不對,想出手相救時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同伴的脖子被女郎硬生生切斷。他嚎叫一聲,舉槍對着女郎,準備扣動扳機。女郎看似柔弱,身手卻異常敏捷,殺死圓臉漢子後,沒有做片刻停留,壓低身子,向另外那人疾竄而去,眨眼之間就到了他近前。當那魂組人員反應過來時,女郎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小腹,那人咬牙忍痛,舉槍準備給女郎一顆致命的子彈時,鋒利的小匕首已將他的小腹橫向劃開,肚子裏面紅的百的,流了一地,惡臭的味道頓時添滿整間大廳。那人頓時之間好象泄了氣的皮球,手中的槍再也抓住了,綿軟的灘倒,瞪大眼睛,靜等死神的召喚。女郎沒有再理他,只是擦了擦手中的血跡,冷酷無情的邁過那人未死的身體。
謝文東一方打得輕鬆自在,惟獨他自己打得險象還生,好不嚇人。不是說他的身手不如別人,而是圍攻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前後左右,皆是魂組的死士,拼了命的將刀向他身上招呼着,即使倒下一個,馬上會有兩個人上來補位,彷彿大海浪潮,連綿不決。多虧無數次的拼殺和被人追殺的經驗養成了謝文東敏捷的身手,加上又學了洪門望月閣中長老傳他的奇妙步法,才得意苦苦支撐,不至於被周圍如狼似虎的魂組成員生吞活剝。謝文東身上見了汗,呼吸也漸漸變粗,感覺左右的壓力越來越大,自己施展的空間逐漸縮小。這時,面前一黑臉壯漢迎面刺來一刀,謝文東本想退後閃避,可在他身後猛然間又劈來一刀,他牙關一咬,吸氣收腹,身子突得一躬,同時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前那壯漢握刀的手腕,倭刀的刀尖離他的肚子不到一公分,卻再也刺不下去了,他喝叫一聲,手腕用力向外一翻,使出擒拿手,壯漢喫痛,哎呀一聲,倭刀脫手落地,人也跟着蹲下身去。謝文東制住眼前的壯漢,可身後那刀再也躲不開了,三四斤重的倭刀狠狠劈在他的脊背上,雖然有黑帶送他的防彈內衣護體,但這一刀之力仍讓他喫不消。"哦!"謝文東被砸着血氣上湧,嗓子一甜,腸胃反出血來。他將血含在口中不敢吐出,因爲自己的受傷定然會激起魂組更加瘋狂的攻擊,那時他的處境自然越加危險,他兩眼一翻,咕隆,一大口血又讓他嚥了回去,同時,一提被他抓住的壯漢,將他做爲人肉盾牌,擋住斜刺裏砍過來的三把倭刀。魂組的人下手極重,三把刀沒砍到謝文東身上,全被那壯漢龐大的身軀擋了下來,謝文東甚至聽見刀鋒劈斷骨頭的頓挫聲。
"呀!"謝文東運力揮臂一掄,將近二百斤重的壯漢被他拋了出去,正面的魂組人員紛紛避讓,連續的攻擊也爲之一頓。謝文東抓緊機會,本想喘息兩口,可後面的刀又到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搖頭討道:真是殺不完的找死的鬼啊!謝文東大喝一聲,身子原地提溜一轉,兩把狹長的刀身分別從他左右腋下穿過,不等對方變招,他雙臂往回一用力,將兩把倭刀牢牢夾住,下面運足腳力,掄圓了就是一腿。腳尖繃直,象一把利劍,正踢在一人下巴上。那人被踢得蹦起多高,聲都沒吭一下,落地後雙眼翻白,暈了。另外那人見謝文東勇猛過人,舉手抬足間將自己的同伴輕鬆打倒,心中升起寒意,想退,可刀還在人家腋窩下夾着,不退,心中的恐懼感讓他再無戰意。他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可謝文東哪會給他思考是進是退的時間,只一個跨步出去,到了那人近前,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臉對臉,連對方臉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見。
那人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謝文東,張大嘴巴,一時間楞在那裏。謝文東絕對算不上一個英俊的人,充其量屬於清秀那一類型,但他的眼睛卻很特別,單鳳,狹長,即使睜開,也給人眯縫的感覺,漆黑的眸子深不見低,流轉之間,陰柔的寒氣自然留露,時而不經意閃出智慧的光芒,明亮得好比正午之驕陽,讓人不敢正視。此時,這雙亮得嚇人的眼睛正在看着他,而且眼白布滿血絲,快要放出紅光。一瞬間,那人感覺自己不象是被人盯着,這雙眼睛應該屬於野獸,屬於魔鬼。
他不是膽小的人,大仗小仗,他也經歷過無數,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恐怕上雙位,但這時,他對上謝文東,卻真的害怕了。驚叫一聲,那人甩開倭刀,轉身就跑。逃跑是很丟人,但至少可以活下去。謝文東似乎沒有讓他走的意思,微微屈膝,猛然間箭一般彈了出去,一手順勢抓住那人後腦的頭髮,往懷中一拉,對方喫痛,無奈的將頭昂起,謝文東抬起另隻手,用盡全力對着那人的脖根就是一拳。"咔!"一聲清脆的響聲發出,那人的腦袋頓時無力的搭拉下去,他的脛骨已被謝文東一拳打斷。
鬆開手,口吐白沫的魂組的人員木呆呆軟倒在地,身子還在一顫一顫的抽搐着。藉着此人的逃跑,謝文東也總算從包圍圈裏闖出來,長長吁了口氣,擦擦臉上的汗水,紅着眼睛,看向正在向自己逼近的魂組人員們。三眼的眉心正中有條豎立的傷疤,冷眼一瞧,好象是第三隻眼睛,這也正是'三眼'這個外號的由來,人們都知道,當他的'第三隻眼睛'充血的時候,不管任何人,絕對不要去招惹他,因爲那時的三眼是最可怕的。而當謝文東雙眼放出紅光的時候,那代表的將是,毀滅。
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笑容,任何人處在這種強敵環繞的情況下恐怕都笑不出來,他卻偏偏笑了,眼睛眯眯成兩條弧型的曲線,沒有退後一步,腳尖一勾,隨手抓住那把被他挑飛起的倭刀,揮手掄了掄,感覺輕重正合適,神情輕鬆的向魂組人員招招手。對於他挑釁般的動作,魂組人員恨在心裏,腳下的步伐卻越來越慢。他越是自信,魂組人員越是心中沒底。
謝文東受不了對方好似烏龜爬行的速度,反倒先發起進攻。他震喝一聲,掄起手中的倭刀,對着一個位與他正面最近的一人,立劈華山砍了下去。這一刀的力量有多大,沒人能說清,但刀身掛風發出的嗚嗚聲,震人心魄。那人見他來勢兇猛,怕有散失不敢逼讓,只好硬着頭髮,橫刀招架。耳輪中只聽得"咔嚓"一聲金鳴,火花四濺,兩人手中的倭刀同時一分爲二,斷成兩截。謝文東手中刀雖斷,但刀勢不減,依然鋒利異常的斷刀頭還是在那人正前胸劃過。一擊斃命,毫無挽回,謝文東抽身而退,手持短刃,挺胸而立。低頭看了看,手重都是血,有對方的,也有自己的,剛纔與對方硬碰硬,將他的虎口震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