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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調度完畢後,瞿燕庭握着對講機,一聲“action”在客廳內有淡淡的迴音。
孟春臺從車站到了唐宅,他髒破的西裝和氣派典雅的宅邸似乎格格不入,僕人們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他,畢竟唐德音的家裏還沒出現過這麼寒酸的客人。
不過孟春臺很從容,被管家領到洋式的客廳,站定後粗粗掃了一圈。鍍金的燭臺和香薰瓶,都是法國貨,地幔鐘的雕花是希臘神話裏的太陽神,桌上的咖啡壺是純銀雕花,來自大不列顛。
滿屋子奢侈的舶來品,孟春臺都認得,玩兒過,甚至玩膩了賞給一幫酒肉朋友。可惜他已經潦倒了,既沒物件兒,也沒朋友。
孟春臺帶着驕矜的傲和敗落的卑,牽動凝血的嘴角,叫了一聲“舅父”。
唐德音穿着件淡色的長衫端坐在皮沙發上,眼底滑過一絲嗤嘲,三年前遠上北平,這位孟少爺渾不把他放在眼裏,被母親催着才叫了聲舅舅。
如今虎落平陽,看來懂得了人遭難時,最不打緊的便是骨氣。
唐德音抬眸只剩一片慈愛,應道:“快坐,這時局從北平顛簸到廣州,得掉層皮,好歹是平安抵達了。”
孟春臺在一旁落座,說:“百般無奈,要叨擾舅父。”
“哪裏話。”唐德音拍拍他的膝頭,手上的翡翠扳指異常惹眼,“臉上怎的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