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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以往蹲地上擦那張牛角弓的時候總會樂呵呵說,人加弓就等於一把槍。
弓箭扣弦,就等於子彈上了膛。趙鯤鵬手裏那把複合弓不敢說射死野豬,射中了把陳二狗射成殘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二狗來上海後除了跟着胖子劉慶福喫了次黃浦會,就再沒接觸過上流社會的門檻,但大半年呆下來,加上小梅這位從不承認自己是公子哥的有趣紈絝時不時透露出一些八卦內幕,陳二狗也大致瞭解一點這個社會繁華遮羞布下隱藏的陰暗污垢。
越高度的文明衍化出更極端的野蠻。
這道理富貴在陳二狗上高中就從嘴巴里跳出來,那個時候陳二狗和富貴都穿着草鞋上山跟畜生打交道,陳二狗沒啥體會,到了今天這句話總算應驗,例如這個武力值驚人的死人妖真要射出12根箭在他身上留下幾個鮮血淋漓的窟窿,事後也許不會沒半點動靜,但也絕對不會讓人妖淪落到蹲監獄的地步,可能是判而不罰,花錢找人頂替上去就是,甚至根本就不會驚動司法部門,總之今天這場風波對沒權沒勢沒錢的陳二狗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是徹頭徹尾的無妄之災,根本沒機會讓他做點心理準備。
陳二狗看着那張猙獰的漂亮臉孔,那張上了弦的複合弓,那顆尖銳的箭頭如同當年那頭渾身油脂泥垢的龐大黑瞎子的憤怒眼神,那隻黑瞎子是真瞎了,瞎了一半,一隻眼眶被富貴一箭射穿出一個窟窿,另一隻眼睛的暴躁和憤恨,比張家寨所有叉腰罵街的潑婦都來得讓陳二狗記憶猶新,那一天陳二狗才開始心懷敬畏學會正視大山裏的畜生,重新審視那座山,此刻望着人妖手中的複合弓,綽號熊子,還真像一頭黑瞎子。
陳二狗額頭滲出汗水,卻依然壓抑下內心的恐懼,不肯轉身逃跑將後背留給這頭黑瞎子,臉上神色還算平靜,但估摸着誰都能瞧得出那是表象,道:“鐵了心真要玩我玩到殘,才肯善罷甘休?”
熊子沒正面回答,只是笑得像只鴨子見到了又漂亮又有錢的女客人,讓他那張桃花臉蛋愈發妖媚,道:“我不玩弓獵,都是槍獵,不過以前摸弓也摸了兩三年,就不知道手生了沒,那得看你運氣。”
手裏只有弓沒有箭的陳二狗低聲下氣地笑道:“要不也給我一打箭,我們玩對射,這樣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