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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剩和王解放再次在籃球場上被陳二狗和張三千這對“上陣父子兵”給蹂躪了一遍,王虎剩脫光了衣服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皮膚黝黑,軀幹消瘦,跟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碩肌肉的王解放構成鮮明對比,所以不能怪山水華門的貴婦對王解放拋媚眼而對他鼻孔朝天不屑一顧。王虎剩瞥了眼坐在不遠處的陳二狗,有些氣悶,陳二狗這犢子不光投籃極準,跟王解放的一挑一身體對抗中也不落下風,他哪裏知道籃球跟扎槍有異曲同工之妙,扎槍出神入化了,再玩籃球就事半功倍,而且也不想想看在張家寨簡陋籃球架下陳二狗單挑的是誰,是一記貼山靠能把吳煌靠成內出血的陳富貴,跟陳富貴單挑久了,陳二狗再對付以往從沒摸過籃球的王虎剩兄弟倆也就手到擒來,張三千蹲在地上逗着逐漸在山水華門樹立起山寨大王威信的黑豺,抬頭看了眼一臉笑容的陳二狗,小心翼翼問道:“三叔,你開心嗎?”
“爲什麼不開心?”陳二狗反問道。
張三千閉上嘴巴,不敢說話,怕惹惱了三叔,他認爲在張家寨三叔雖然也沒當上村幹部,也沒錢蓋出最漂亮的房子,但方圓百里內幾個村子還真沒人敢對三叔指手畫腳,三叔喜歡弓着身子進山打獵是不錯,可跟張家寨村民打交道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對三叔一分痛恨三分罵娘六分害怕,如今到了大城市,尤其是到了南京,對魏端公那隻老狐狸客氣也就算了,連魏冬蟲那個黃毛丫頭都騎在三叔頭上作威作福,這讓冷眼旁觀的張三千很惱火,他不覺得三叔有必要處處遷就着那種胸部一般般屁股也不算大的小妞,如果三叔是喜歡上了她,張三千也就不說什麼,畢竟他也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現在喫點小虧,如果以後在牀上佔回來大便宜,那也是三叔的做事風格,但關鍵是張三千看得出來三叔對她沒啥想法,這事情不就奇了怪了,所以他這段時間睡覺一直在考慮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難題。
“三千,我懂你的意思,那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沒有你富貴叔,我在張家寨偷看了張寡婦洗澡被抓到後,李瘸子和那幫早就瞧我不順眼的叫驢臭皮會只是在肚子裏罵我幾句?還是操傢伙殺到我家嚷着打斷我狗腿?”陳二狗微笑道。
“三叔你偷看村子張寡婦洗澡可從來沒被抓過,我聽富貴叔說那是大奶子張寡婦故意讓你看的。”張三千嘿嘿笑道。
“甭跑題,你個小草靶子,屁大一孩子懂個鳥。”陳二狗笑罵道,賞了一個板栗給人小鬼大的張三千。除去娘和爺爺兩座墳墓,如今張家寨能讓陳二狗偶爾會心一笑的恐怕也就是那個跟富貴搭建起來的籃球架,再就是張寡婦洗澡時候故意半遮半掩給他瞧的搔首弄姿。十五六歲的時候,張寡婦胸前的兩團肉還很挺,偶爾轉身那就是顫顫悠悠白花花一片,一抖一抖,抖得趴在牆頭上的陳二狗心都酥了,也幸虧讓他站在肩膀上的富貴能扛,否則大半個鐘頭下來誰的肩膀都會垮掉。
“如果沒富貴叔,那村子裏那些叫驢可能真的會造反,三叔,現在你這一問我再一想,發現富貴叔雖然被全村人當作傻子,但其實很多人心底還是很怕富貴叔的,雖然背地裏罵三叔罵得賊兇,還真沒誰敢到三叔家門口蹦躂去,由此可見富貴叔是極厲害的。”張三感慨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黑豺也許聽到富貴這個熟悉稱呼後有些本能地激動,很雀躍地在籃球上奔跑,畢竟在張家寨身後的大山裏,陳二狗、陳富貴兄弟加上黑豺,那就是所向披靡的黃金搭檔。
“這就對了,張家寨那些人怕我,有些被我吐了口水、媳婦被我揩了油也只能陪笑着,爲什麼?因爲我身後有你的富貴叔,到了山水華門道理也是一樣,一個14歲的小妞能折騰出什麼風浪,再兇能比得上黑瞎子?可她有個爹,他教你練字,教你看羅盤,也教你三叔做人做事,三叔六分怕他,三分尊敬他,不能不留一個面子,也不能不看他的臉色喫現在手裏這一碗飯,三叔的小心眼你和富貴叔知道就夠了,不能再讓別人看透。三千,你記住,走出張家寨,就不能只惦念着一畝三分地,只看巴掌大的天空,懂不懂?”陳二狗揉了揉張三千的腦袋語重心長道。
“不太懂。”張三千愣了愣,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