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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我們難免要被對手清理出局,被射中兩槍的話不比這一巴掌輕鬆。”
吳煌輕描淡寫道,如果這時候再一味寵溺這個不知人情冷暖天高地厚的妮子,那吳煌就真是不諳世事的孩子而非老於世故的蘇北頭號大少,率先向山下行走,平靜而悲哀,“一個我第一眼看到起就從不肯把後背讓給敵人的山裏人,好不容易對我們取消敵意,就被人揹後捅刀子,你說是他受傷還是我們可憐?”
“吳煌,差不多了。”談心制止吳煌有蔓延趨勢的憤怒,扶着泣不成聲的竇灝,她也被這場無厘頭的風波折騰得相當浮躁,即使得知綽號“二狗”的陳浮生已經是錢老爺子的義子,她也沒有過多的忌憚,相反她對陳浮生背後的那個雄魁男人有些心理陰影,如果說在江蘇一言九鼎的錢老爺子是明槍,那麼軍人身份的男人就是一柄暗處的軍刺。
“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氣而已。”吳煌苦笑道,談心可以一笑置之,她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不代表紮根南京的吳煌日後能夠心安理得地與陳浮生打交道,錢子項的義子身份加上陳圓殊和方婕兩個家族的輔助,如虎添翼,失去這樣一個本身很欣賞又有挖掘潛力的朋友,吳煌怎能不苦惱。
山下的齊爽見到陳浮生一行人,眼神複雜,目送他們開車離開,內心早已經翻江倒海,出於安全考慮,作爲彩彈射擊場的區域安置有將近40個攝像頭,所以在觀察室的齊爽最能理解陳浮生的戰術安排,齊爽很難想象一個第一次來玩的傢伙,光憑藉一張地圖就能夠根據有章有法的策略幹翻整體實力高出兩個檔次的隊伍,當然這需要制定者本身出色的能力基礎,他這種地方二世祖性質的青年接觸不到北方軍界的內幕消息,所以不太理解東北新兵王的霸道無匹以及陳浮生與他之間的血緣關係,如果不是礙於自己是賀建方面的人,齊爽就算死皮賴臉也要拉陳浮生一夥在這裏的土餐館喫頓正宗野味。
胖子王阿蒙這羣人則選擇在小樓裏的餐館喫午飯,因爲有齊爽和賀建女人這類外人在場,一頓飯談不上熱絡,賀建識趣地拉着女朋友和齊爽早早離席,三個人行走在小溪邊,齊爽拋給賀建一根菸,幫他點燃後,齊爽感慨道:“彩彈射擊玩了這麼久,少說也接待過上百撥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陰險的貨色,夠狡猾,也夠爺們。賀建,跟你不是外人,我就懶得繞圈子,你要伺候那幫北京祖宗我不攔你,但如果他們接下來真有所動作,我覺得你沒必要煽風點火,說得難聽點,幫着一羣北方佬對付自己地盤上的爺們,是助紂爲虐。”
“哥們,好意心領了。”賀建苦笑道,沒有多說,齊爽一個二線城市的紈絝哪裏明白他的苦衷,不是他不想幫自己南京幫裏的人,他當然也聽說過錢老書記收了個義子,賀建也不想招惹一個如日中天的對手,但世界上沒熊掌魚翅兼得好事,王阿蒙要踩人,他只能做幫兇,那胖子可不是隨便忽悠就能矇混過關的紈絝子弟,眼睛比什麼都毒。
“我們南京幫總被人詬病脂粉氣重,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葉燕趙來南京說了什麼,最後還得靠一個陳家大小姐擺平。你再看看85年以後那批在國外留學的小屁孩,我已經夠不做人了,他媽的一個個比我還不成氣候,怪不得北京、上海方面的人想撒尿就撒尿想拉屎就拉屎。還內訌,有意思嗎?”齊爽這一次似乎相當不爽,說話充滿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