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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少動怒的陳浮生破口大罵道:“少他娘扯蛋,你褲襠裏的鳥不疼我都蛋疼。王虎剩,你告訴我,是誰第一個找上在阿梅飯館的我,肯遞給我一根好煙?是誰說我一定有出息,能出人頭地,肯做我兄弟,替我扛刀子?又是誰二話不說陪像條喪家之犬的我從上海一起逃到南京,給我找了個安身之處,纔有今天的事業?”
王虎剩一甩頭,倔強而瀟灑地甩了甩他極富戲劇效果的漢奸中分頭,使勁捂着手機紅着眼睛吼道:“是老子我!”
“他孃的這纔像我們天不怕地不怕打不爛踩不死的王虎剩大將軍。”陳浮生笑道,違章停車,點燃一根菸,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在南京紮根順利起步後,已經太久不曾與這位一直都是共患難過來的小爺推心置腹,突然很想拉上陳慶之和虎剩、解放兄弟一起去路邊攤喝酒,最好富貴也在,那叫一個痛快,只是兩個心腹都在山西爲了他的事業奮力打拼,富貴也不知道有沒有從新疆回瀋陽軍區,這只是個奢望罷了。
大老爺們之間極少喜歡放在嘴上的纏綿悱惻,雖然內心流淌幾乎滿溢的血性和感恩,但這通電話也只是三四分鐘便掛掉,男人都喜歡把大碗大瓶酒潑在嘴裏大江東去,陳浮生和王虎剩骨子裏都不是擅長花言巧語的綿柔性子,早早掛電話並非情誼淡薄,而是不須多說。
在陳浮生坐在車子裏閉目沉思的時候,陳圓殊也與她父親展開一場對陳浮生未來發展趨勢至關重要的談話。
“爸,浮生沒讓你失望吧?”陳圓殊坐在沙發上微笑道,像是考了滿分後向父母邀功的孩子。
“沒有。”
陳春雷笑道,和陳浮生下完最後一盤棋後老人出奇地沒有收拾棋子,他坐在沙發中央,望着對弈一方只剩下一枚棋子的棋盤,他那雙因爲早年下鄉被凍傷之後年年嚴重凍瘡的蒼老枯手放下玻璃杯,提起局中那枚孤苦伶仃的“將”,細細摩挲,“非但沒有失望,還超出期望不少。我女兒的眼光果然獨到,是個合格的女伯樂。”
“誰讓我立志要做中國最出色的本土風險投資人,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嘛。”陳圓殊眨眼間笑道,盤膝坐在側面沙發上,雖然現在房子比白天要安靜太多,卻充實更多。不是喧鬧就是熱鬧,不是安靜就寂寥,這個道理,經歷過不少風雨的陳圓殊與坎坷沉浮四十來年的陳春雷都懂。
“但他的性子跟你相沖,不適合在一起過一輩子。”陳春雷突兀道,似乎有點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