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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浮生離開狀元樓包廂後高緣還在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往肚子裏倒,混他這一行沒有海量根本撐不住檯面,所以先前跟陳浮生僅僅喝去大半瓶茅臺完全是照顧陳浮生下午有事,沒點喝酒如喝水的本事,高緣這兩年哪敢替錢老爺子擋酒,姐妹花見他不說話,其中一個女人媚眼如絲道:“高哥,這是哪家的公子哥?這麼大能量。”
“懂不懂規矩。”
高緣微微皺眉,繼續喝茶喫菜,這是高緣的習慣,只要說他掏腰包買單結賬的飯局,基本上都是他最後一個離席,也都會將飯菜喫個七七八八,撐不下的也會打包拿走。他察覺氛圍有點凝滯,抬起頭看見提問的女人委屈地皺着一張漂亮瓜子臉,賭氣地瞪着他,高緣嘆口氣,道:“你也是這一行的前輩了,手裏也都帶過好幾批女孩,怎麼還不知道亂問亂說的壞處,怎麼,忘記當年的教訓了?”
姐妹花神色黯然,如花似玉的臉蛋佈滿做這一行很難被人瞧見的落寞,高緣繼續喫菜,不動聲色。
她們這對南京交際圈裏鼎鼎有名的雙胞胎美女綽號大小觀音,姐姐叫黎小奴,妹妹叫黎嫩蠻。沒有一個女人生下來就想做妓女,她們也不例外,大概五年前初入行,因爲不懂規矩向外人說了點酒席上聽到的八卦緋聞,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讓酒席上一個外頭彩旗飄飄的官員家中紅旗造反鬧離婚,官員惱羞成怒,就動用黑道上的朋友關係收拾她們,當時她們正在招待高緣,是高緣一時心軟幫她們擺平那起風波,所以她們這些年一直對高緣心懷感激,妓女也有血有肉,未必就一定是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只要是高緣喊人,她們一定抽出時間,分文不取,連她們後來的名字都是高緣取的,因爲高緣說這兩個名字討喜,不俗不雅,適合有點檔次的小姐,她們也不覺得這是侮辱,因爲高緣說過,男人出來混有武力值沒有腦子除了被當槍使就是背黑鍋。女人出來混,哪怕姿色出衆,沒腦子也只能看着別的小姐一天拿上萬大洋,而自己一個月拼死拼活腰痠背痛嘴抽筋也掙不到一萬塊,做什麼職業不是圖錢,有錢的妓女還能叫鴨子,一叫叫一打。
如果不是高緣諸如此類時不時提點她們,她們也不可能迅速脫穎而出,做那種一晚上動動嘴聳聳身子就能賺5位數的小姐,所以只要是高緣牽線搭橋的客人,例如今天的陳浮生,她們都不收錢,這恐怕也是她們唯一能報答高緣的機會。
“聽說過密碼酒吧沒有?”高緣差不多清理掉餐桌上食物十之八九,妹妹黎嫩蠻立即體貼地遞給他一張餐巾紙。
“沒有,我們酒吧一般只去大小亂世或者瑪索菲比這幾家,沒聽說密碼。”喜歡在牀上自稱奴家取悅男人的黎小奴搖頭道,望着高緣,一直遺憾爲什麼他不肯與她們姐妹親熱,嫌髒?不會,高緣不是那種僞君子衛道士,是兔子不喫窩邊草?黎小奴心中嘆息。
“他是密碼的大老闆,這一兩個月可能會把原先比較小衆的密碼做大,你們到時候主動自覺一點,捎上你們帶的女孩和圈子裏臉蛋過得去的朋友去酒吧幫忙暖場,反正以後要去就首選密碼,人家給你們暖場費,一毛錢別要,打死都別要。你們的開銷,老老實實掏腰包,一分錢都不能少,記住沒?”
高緣打了個飽嗝,緩緩道,“以後你們兩個就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