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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雲豹望着沉默不語一臉堅忍的黃養神,這傢伙賺錢不是最多,也不是最能打,玩狠也不一定比得過林鈞,但他們三個就是願意跟着他玩命,因爲這個對外人最精明最小氣的傢伙對自己人從不耍心眼,你跟他借錢,他就算口袋裏只有十塊錢加一個一毛錢的硬幣也會加硬幣一起給你,要知道他可是一個以前偷車遇上三把鎖加身的牛叉自行車、他便再給那輛車加把鎖讓車主頭痛的瘋子,相依爲命的母親逝世後,他就只剩下他們這三個兄弟,如果再不仗義點,餘雲豹覺得自己連畜生都不如了,也對不起那個再苦再累也不忍心餓着他們四個的善良女人,餘雲豹這騙喫騙喝沒心沒肝的24年,沒感激過父母,也沒感謝過老師,只把黃養神那個窮到也許一輩子沒買過一片衛生棉卻捨得給他們做紅燒肉的母親當做觀世音菩薩,不漂亮,30多歲就跟50歲一樣蒼老,沒有文化,只讀過一年書這輩子只知道寫五個字,她自己的跟兒子的名字,剛好五個。
好人都死了。
餘雲豹在她死的時候比死了爹媽還撕心裂肺。因爲他覺得她走了後這個世界上好人也就死乾淨了,再不會有人把他們當親生兒子看待,晚上那雙凍瘡嚴重到兩隻手裂開的手藉着路燈還在給他們打毛線衣服,卻生怕他們凍着。
“到了SEVEN酒吧先把車子放好,我去酒吧裏面先找到目標,你們三個別在外面擠在一堆,小寶你跟林鈞和耀國分開,最後記得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黃養神戴上鴨舌帽沉聲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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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勾引男人當做職業的龔小菊從不忌諱別人罵她狐狸精,她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女人,只要不往她臉上潑硫酸,那些被她橫插一腳家破人亡的黃臉婆就算指着鼻尖破口大罵,龔小菊可以做到忽略她們的口水,但這一次的對手沒有跟她撕心裂肺玩苦肉計,更沒有找上門要與她拼死拼活,龔小菊很不適應,生平第一次被一種挫敗感包圍,內心熊熊怒火燃燒,恨不得從重慶抽出幾十號人來鎮壓那位南京黑寡婦,龔小菊走進SEVEN酒吧的時候手忍不住甩了甩,她很希望抽那個名叫成元芳的娘們十來個耳光,才消心頭之恨。
陪龔小菊到SEVEN酒吧打發時間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她的重慶跟班,她哥哥的心腹大將,姓周名小雀,用龔小菊的比喻就是一隻鳳頭蒼鷹,相貌不起眼,但爪子鋒利,一爪下去能勾出肚腸。還有一個則是李雄鑾特意塞給她的保鏢,美其名曰多一個保鏢多一分安全,龔小菊知道是他在猜疑自己跟周小雀有一腿,其實龔小菊倒是很期待與木訥沉穩的周小雀能發生點什麼,但周小雀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龔小菊即便有霸王硬上弓的念頭也沒有把生米煮成熟飯的實力,周小雀的陰狠在重慶成都一帶不是靠嘴巴吹捧出來的,龔小菊敢保證李雄鑾送來的免費保鏢三秒鐘之內就會被周小雀打殘。龔小菊的身體只肯保養得白白嫩嫩用作誘惑男人,哪裏肯舞刀弄槍,手腳上長老繭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所以不管哥哥如何勸說她學習一點防身之術,龔小菊都不肯答應,周小雀的姓名有趣,但絕不是一個有趣的男人,龔小菊的哥哥派周小雀陪她一起走出重慶趕來南京,就是相信周小雀的能力足夠應付各種變故。
李雄鑾派遣過來的保鏢經不起龔小菊三言兩語勾搭,很快就陪她喝酒,龔小菊讓他喝一口肯定要喝兩口,讓他喝半杯就裝爺們扮豪邁地喝一杯,其實他就算把酒以斤來喝也上不了龔小菊的牀,滴酒不沾的周小雀冷冽瞥了眼不專業不稱職的搭檔,繼續觀察四周,周小雀身高1米75,體重78公斤,龔小菊只知道他四大家四小家都有所涉獵,精通攔手,每天都要打五勢梅花樁,他本身就是四小家中化門的外姓弟子,龔小菊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只是歎服周小雀那些個拜師學藝過程中廣爲流傳的段子,不理會那個已經醉醺醺了六七分的廢物,龔小菊肆無忌憚打量燈光下的周小雀,方正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身浩然正氣,擱哪裏都像是社會主義五好青年,跟着哥哥廝混已經是可惜,跟着她就更是暴殄天物,龔小菊難得的於心不忍道:“小雀,跟着我這麼個不要臉的賤貨在外省做缺德事,你不嫌煩?”
周小雀只是不解風情地搖搖頭。
“真話?”龔小菊雙手握着酒杯,伸出猩紅舌頭緩緩舔舐玻璃杯沿,引以爲傲的豐滿胸部恰好擱在桌面上,圓鼓鼓,沉甸甸,堪稱波濤洶湧,因爲出了慈善晚宴就直接開始串吧,從菲比到亂世再到現在的SEVEN酒吧,所以她沒來得及脫下那套性感晚禮服,配合那張狐媚臉龐,無聲誘惑着傳言還是處男的周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