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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燈下,這是一份日記:
九七年十月三十一日·星期五·晴
開學兩個月,我遇到了第一個頑固的對手,顧家明。
孤僻、自大、狂妄,盲目地追求特立獨行的矚目感,根據黃浩兵的說法,顧家明有着一個完全不被別人重視的童年,生活在黃家這樣的大家族,父母早年卻因爲並不名譽的事件出逃而後雙雙去世,從小到大生活在黃家,無人關心,無人在意——在東方家當然也有類似的例子——而後結識了柳懷沙這樣的不良少女,於是便以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來博取他人的注視。因自卑而產生的盲目自大,其實我可以理解這樣的感覺。
但理解不代表支持和放縱,既然我成爲了高一(六)班的班長,我就不會容許這樣特立獨行到破壞班級榮譽的行爲變得肆無忌憚,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的確,當初在那座島上的時候,他曾經救過我一次,可是如果要成爲一名出色的領導者,公與私必須要分明,我會記得他對我的救命之恩,但這也正是我要讓他清醒過來的理由。沒有任何人能夠強大到可以一個人打敗這個世界,所以我們纔會需要同伴。
沒錯,他今天在籃球場上表現得很厲害,就算是在這種需要衆人配合的比賽中,他依然用自己的個人英雄主義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可是一個人的技巧再厲害又如何,他可以以一個人的技巧壓倒學校裏的學生隊伍,難道還能一個人對抗更厲害的隊伍嗎?大學生的隊伍,國家的隊伍,NBA的隊伍呢?
幾年以來第一次哭了,被那個傢伙氣哭的,哭過、委屈過之後,我覺得很有趣,爺爺以前說過,假如在之前的人生中因爲我是東方家的小姐而使得所有事情都變得一帆風順,那麼在以後的人生中,我也必將因爲這種一帆風順而付出代價,這是個很好的挑戰,我不會認輸,因爲我是東方婉。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所以有很漂亮的星空,聽羅大佑的《戀曲1990》,忽然想起了1990年的那個夏天。
那個暑假的時候第一次去北京,去看了故宮、天安門、人民大會堂,後來轉去北戴河游泳。從百寶盒裏找出那時的照片看了,那年我還只有八歲,快到九歲生日,照片上穿着紅色泳衣的瘦瘦小小的姑娘,泳圈是從哥哥手裏搶過來的。那時候爺爺問我們有什麼理想,哥哥說想當一名宇航員,我說我將來要當國家主席,住在人民大會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