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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本地人？印象裏這裏好像七八年前就這樣了吧。”
“是，小時候我就住在這裏，不過後來一家人都搬到京城那邊去了，直到暑假的時候奶奶突然說想回家看看。”
我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回家不久後，她就住院了，還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然後前幾天就離開了，我想她應該事先就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說到這，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她低着頭，長長的頭髮把臉完全遮住，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我知道她哭了，此刻她的肩膀正在不停抽搐，面對親人的離開她應該很絕望吧，我有點受不了這麼沉重的氣氛，忍不住點了一支菸。
她抬起頭，淚流滿面的看着我，“奶奶臨死前我一直陪伴她身邊，心跳指標就是在我面前由跳變爲直線，我緊緊握着她的手，從熱變爲冰冷，那時候我覺得天都快塌了。”
她的聲音早已泣不成聲，“你知道嗎？奶奶病入膏肓，甚至到了沒有力氣說話的時候，看我的目光依舊會帶着一股寵溺。”
“我父母爲了掙錢，從小到大我都是奶奶養大的，她真的把全部的愛毫無保留的都給了我。”
“我好後悔，小時候我老是欺負她，經常半夜三更睡不着，就去叫她起牀，逼她陪我玩；等我長大，真正懂事想要孝順她的時候，她卻走不動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那怕只有短短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