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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琰答一切都好,“勋贵人家最重脸面,又岂会苛待儿媳授人话柄,母亲只管宽心。”
祝夫人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望着祝琰沉静的面容偏又说不出口。
她失去了一个母亲与骨肉亲爱无间的十年。
“嘉武侯府固然是正派人家,当年这门婚事,母亲是尽心竭力替你挑选的……”祝夫人按捺住心中酸楚,握着她的手道,“你年岁轻,凡事忍让些,他们会明白你的体贴。姑爷为人贵重,身边之人对他无不是追捧仰望,便清傲些,也是难免。为人妻者,最要紧不过一个‘顺’字,只要你处处宽仁顺从,不出差错,他定不会亏待你的……”
祝琰一一应下,祝夫人还待说话,便闻外面传来祝瑶的声音,“我又不是外人,怎么连我也拦着?”
祝夫人忙擦了眼角泪痕,笑斥道:“越大越不像话,连娘的屋子也敢乱闯。”
帘子一掀,外头走进来一个明艳少女。鹅黄半臂水绿裙子,衣襟裙摆绣着牡丹,梳双鬟髻,鬓侧镂金托底彩玉蝴蝶坠东珠的发簪熠熠生辉。颈上挂着一串赤金璎珞,珊瑚碧玺围拱着一枚如意锁。
祝家的女儿,人人都有这样一串璎珞。长姐祝瑜那枚,锁头上刻的是“吉祥”,而她的则是“平安”。自去了海洲,已多年未曾戴过了。祖母病重后,脾气越发古怪刻薄,在她面前穿个鲜亮裙子,戴个夺目的首饰,都会成为“不安于室”的罪证。
祝瑶一进来,便扑到祝夫人怀里,挽着母亲的胳膊,倚靠到她怀中,望着祝琰道:“二姐姐如今人在京城,往后可要多回来瞧瞧我们。这几年娘想你念你几乎成了心病,每回寺里烧香家里祭祖,嘴里念的都是保佑姐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