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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個被他在潛意識裏視作包袱的弟弟,讓他在千里之外,頭一次產生了一種實實在在的歸屬感。不是理智上的無法逃避的責任,而是情感上的掛念與牽絆。
時果是早熟敏感的,也是大智若愚的。他一定能夠感受到什麼,但他從未對時城問出口。關於自己的出生,關於父母,他一次也沒有問過。
時城豁然醒悟,這次回去,他該跟時果好好談談。告訴他,他不是負擔,是珍寶。
至於夏清,則令時城時隔六年再次陷入掙扎。他真的低估了這個人的執着與韌性,他不知該拿他怎麼辦好。
時果放下電話,趕緊跑進廚房,夏清正在洗洗涮涮。他動作不算很熟練,但也不是笨手笨腳。這又不是什麼高難度技術工種,當初時城洗碗的時候,他天天湊在旁邊看也看會了。何況,小時候家裏阿姨經常斷檔,他沒有碗筷用了,也得自己動手。
夏清從小到大都很苦惱,他明明不算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偏偏身邊人都以爲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歸結起來,大概主要怪自己的長相和膚色。初中有一陣子叛逆,夏清一度熱衷於曬黑。可惜,大太陽底下曬了好幾個中午,都曬出紫外線過敏了,還只是發紅,然後又白回來。可憐陪他同甘共苦的高珩,黑了一整個夏天加秋天。
“我來吧。”時果伸手。
夏清躲了一下,“不用,很快就好了。”他調侃,“已經讓小朋友給我做飯了,如果碗也讓你洗的話,我不如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果據理力爭,“你是客人。”我是主人。
夏清不甘示弱,“我是成年人。”你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