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執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樓遠本該叫住他,問一問他回哪裏過夜,可想了想又覺得太客套,知道了答案也不會有什麼意義,付之予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看起來沒有興趣和他講述自己的私生活。
三月的隨川早早就停了暖氣,入夜後氣溫驟降,強勁的風捲走白天沉澱的熱量,拉下捲簾門也擋不住刺骨的寒意往屋裏鑽。
樓遠在天沒亮時就被凍醒,門外淅淅瀝瀝的雨點彷彿打在被子上,翻個身就被寒冷的空氣包裹住。
春雨打溼了灰濛濛的沙塵,捲曲的落葉飄在小水窪裏,雨點子都變得沉重不少。
樓遠坐在門口發了會兒呆,直到橋西路上的其他店家陸續開門營業,他才從倉庫裏翻出一把傘,拖着僵硬的肩頸與落枕的肩頸,踩着令人厭煩的水坑路出門。
早高峰的地鐵裏擠得令人崩潰,雨天的早高峰更是混亂不堪,樓遠換了兩趟地鐵,到站時車廂內只剩下零星幾人。
這一片雖在市區內,但老破小得別具一格,樓遠撐開傘,冷風捲着雨珠飄進來,把牛仔褲的褲腿浸染得顏色深了些。
六七十年代的萬人紡織廠此時已經升級改造成了一片商品房小區,只有高樓簇擁的小公園裏尚未拆除的煙囪堅守着一絲昔日輝煌,道路對面的工人宿舍大院還保留着從前的模樣,四層紅磚樓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樓間扯着亂七八糟的電纜,把整片區域連成一塊拖着泥吊着湯的老舊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