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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呢?”
“不知道,”百里決明抓抓頭髮,“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睡着了。你別這種眼神看我,這些玩意兒真的很無聊,什麼鬼母啊鬼童子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聽了就頭大。”
“……”裴真無奈地搖搖頭,自家師尊是如何不靠譜的個性他最清楚,師尊擅長的事兒,大概只有殺人和炒菜了。
昔日在抱塵山時,無渡爺爺確實經常提起黃泉鬼國。那時候只當茶餘飯後的奇聞聽,現在回想,總覺得他是有意爲之。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縱然是火法大宗師,卻也不能未卜先知,預料到他們如今要進黃泉鬼國。況且如果真想讓他們瞭解鬼國,爲何不寫下來呢?或許他真的寫了,只是師尊造出熔岩鬼域的時候不慎燒燬了。
罷了,他撣了撣衣袖上的水珠,慢條斯理步下爬滿青苔的石階,悠悠地說:“第二條,前輩要跟緊在下,寸步不離。”
兩人站在門子後面往外望,走馬廊裏昏黑一片,密密沉沉的黑暗有如實質,充斥了整個空間。裴真點起風燈,暈暈的光照亮腳下方寸點兒大的地方,兩個人的影子斜斜落在木廊上。燭火隨着他們的走動來回晃悠,地上的影子鬼影一樣搖曳。天井上空橫亙條條鐵鏈,掛滿了鐵青色的風鈴。然而風鈴都不響,天地間只有雨聲。
“那些風鈴很奇怪,”裴真伸出手,戳了戳檐下的一個,“裏面好像灌了鉛,風吹不動。”
這裏處處透着詭異,百里決明側耳聽,萬千雨聲中空寂一片,他沒聽見半點人聲。那些先他們一日進入鬼樓的人,彷彿就這麼人間蒸發了,又好像他們根本從未來過。更重要的是,百里決明並不曾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響,連兇屍活動的聲音都沒有,百里決明狐疑地嘀咕,“難不成都冬眠呢?現在可是夏天。”
他們在圍樓的最高層,也就是第五層。裴真在一面窗紗上戳出小洞,往裏窺探,黑漆漆的,風燈的光透過窗紗,隱隱看得清一些傢什陳設,都是十分老舊的木頭傢俬,正面一張榻,左右兩邊幾把扶手椅。壁上裝飾破舊的堆繡,許多褪了色的寶幢從屋頂垂下來。比較特別的是牆壁和天頂都刷成了硃紅色,現在老舊,許多朱漆已經斑駁褪色了。但他仍然可以想象,這裏當初是多麼富麗堂皇。
百里決明站在他後面,忍不住左右望了望,特別是身後。這破地方黑魆魆的,漫長的走馬廊除了他們這兒一點光亮,其餘全是黑暗。他不住注意着周圍,總覺得哪裏倏忽就會冒出個鬼來。說實話,這裏同其他鬼域似乎沒什麼不同的。他百里決明是什麼人,就算是怕,也應當是這裏面的鬼怪怕他。可他總覺得心慌,雞皮疙瘩從脊背上豎起來,針扎一樣隱隱作痛。